中压抑着的□□惊醒的。
他起身点灯,就看到云槿抱着右臂,蜷成一团缩在床上,眉头紧锁,满脸冷汗,嘴唇都快咬破了。
“怎么了?”简轻侯轻轻替他拭汗,一触到他的额角才发现云槿额头滚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他转身出门,唤来宫人去请唐定虚。此时的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让唐观回去,否则跑腿的人教程快些,云槿也能少受一会儿痛苦。
唐定虚已得到消息就赶来了,也顾不得宫人是否跟得上,直接飞了过来。
他本是紧张至极,可一进屋看到看到云槿的状态,反倒是松了口气似的。
“没事,这是正常反应。”
简轻侯看他一副风轻云淡,也顾不得尊老了,沉声道:“他都疼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没事!”
唐定虚看都不看他一眼,俯身喂云槿吃了一颗退烧丸。
而后解开云槿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头也不回地对简轻侯道:“帮我把药箱里蓝瓶子的药粉取来。”
简轻侯一看他开始救治,心中焦虑引发的怒气消下大半,乖乖地听从他差遣。
可当他看到云槿手臂上的伤痕时,怒火又蹭蹭蹭地冒了上来,要不是唐定虚还在替云槿涂药,他指不定就跟老丈人对打起来了。虽说他也明白唐定虚是为了救云槿,可那七八道划痕还是看得他眼眶欲裂。要知道,就连他这个习武之人,小时候也没受过这种罪,看到这么多的刀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定虚是要给小皇帝放血呢。
……当然,他先前已经放过血了。
简轻侯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唐定虚给云槿上药包扎,可云槿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
“不能给他用地麻吗?他这么疼。”简轻侯道。
“不能用太多,”唐定虚擦擦手,站起身,“否则会让他产生瘾头,到时候再戒就难了。”
简轻侯也知道有些药材用多了会上瘾,他不通药理,便不再置喙。
唐定虚看他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他又在心底骂自己的做法心疼小儿子了,但唐定虚并未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嘱咐道:“过些天,等冬猎结束,云槿也能下床行走之后,带他去南方过冬吧。宫里有我和太后,不必担心。”
简轻侯不解地看向他。
唐定虚解释道:“云槿的身体太弱,要他在严寒之地自己恢复元气实在太过困难。你们南下时,找些有温泉的地方,温泉水能辅助他早日康复。”
简轻侯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一天下来都未曾好好休息过,饶是唐定虚也有些吃不消,他又嘱咐了简轻侯几句,留下了一箱药,便回去歇息了。
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二月三十,小雪。
次日,云槿一直睡到中午才转醒。
他是被饿醒的。
一睁眼,云槿就在屋子里看到看到了好几个熟人。
表哥,唐观,云桩,居然连太后也在,只是她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
简轻侯上前扶起他,云槿反射性地去抓他的手,结果只是一动,手臂就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很疼?”简轻侯面色关切,转头对唐观道,“去把唐先生的药箱拿来。”
唐观会意,将蓝色瓶子的止疼药和绷带拿了过来。
在伤口露出来的时候,云桩惊呼出声,太后的眼底也是微微一颤,云槿更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只被砍了一刀,而且还不深。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满手都是伤?
换完药,云槿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
他用左手摸了摸肚子,道:“饿了。”
唐观急忙传膳。
云槿没力气,菜上来了也只能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