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正刚说:“就是,前天不是亚南书记赶巧去了博物馆,就得出场大乱子!”
赵安邦看了石亚南一眼,“哦,亚南同志,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乱子了?”
石亚南便把前天发生的情况说了说,最后道:“……我让下面找原因,小孤儿就和我说,能有啥原因?还不是因为穷吗,大家都想省这二十块门票钱呗!”
赵安邦叹息道:“这孩子说得对,这种事在南部发达地区可能就不会发生!”
石亚南又说:“在文山,贫穷不是个概念,是活生生的血泪啊!赵省长,有些情况您可能不知道:初三上午,山河集团一个下岗工人从楼上跳下来了,惊动了省委裴书记!前天夜里又出了一条人命,我今天过来汇报时看了报才知道:编织厂一位四十二岁的失业女工,靠卖淫养活一家老小,结果为了三十元嫖资,和嫖客发生了争执,被嫖客活活掐死了!今天的《文山晨报》上登了一大篇!”
赵安邦很震惊,过了好半天,才郁郁地说:“贫穷还在制造罪恶啊!亚南,在这一点上你这同志做得真不错,能想到请两个孤儿和你一起过节,好,很好!”
石亚南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个姿态,无非是提醒一下同志们,多关心弱势群体,自己也求得个良心安稳。不管咋说,是我在主持文山工作,文山现实存在的这种血泪,我不能装作看不见,不能麻木不仁,现在不少同志麻木不仁啊!”
赵安邦思索着,喃喃地说:“是啊,是啊,这种同志我知道,为数还不少!除了关心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良心早让狗吃了!”
方正刚激动起来,“赵省长,还有更混账的呢!像古龙县的贪官污吏,对上买官,对下卖官,送礼送到我和亚南同志头上来了!除了一个县长王林,四套班子几乎全陷了进去,我们怎么对老百姓解释?还敢说绝大多数干部都是好的?”
赵安邦脸色难看,“起码在古龙县不能再这么说了!我们若这么说,老百姓就要骂我们虚伪无耻,古龙这个政权已经彻底烂掉了,不是人民政权了!年前在研究古龙问题的省委常委会上,我说过一个观点:别提什么党性了,咱们就让某些党员干部讲点做人的道德良心行不行?作为党员,是不是要对得起这个党?作为干部、国家公务员,是不是要对得起国家?不客气地说,他们谁都对不起!”
方正刚说:“赵省长,我就闹不明白了,他们这样下去就不怕亡党亡国吗?”
赵安邦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想得比较清楚了:这些人心里恐怕根本就没有党和国家啊,这不是他们的党和国家嘛,亡不亡和他们有啥关系?!”
石亚南发起了感慨,“赵省长,你说起道德良心,让我想起了刚抓的一个典型,就是工业新区的事,搞拆迁征地时,拆迁办的同志偶然发现的:新区五福村有一户普通农民,两口子省吃俭用帮文山城里一个濒临绝境的贫困家庭培养了一个大学生!从初中时就开始了,每年资助五六千元,如今已八年了,而他们自己并不富裕!拆迁时,我到他家看过,除了几间老屋,几乎没啥值钱的东西!”
方正刚接上来说:“赵省长,我们专门派人了解过,这两个农民都不是咱们党员,连团都没入过,可他们扶贫济困的道德精神,我们多少党员做得到呢?”
赵安邦道:“这就是危机啊!这么下去,我们党的先进性从何谈起?又凭什么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代表得了吗?”略一沉思,指示说,“亚南,正刚,这个典型要好好宣传!另外,你们安排一下,把这对农民夫妇请来,我要见见!”
方正刚马上让秘书安排接人。中午吃饭时这对可敬的农民夫妇到了,男的叫胡大军,女的叫庄玉玲。一起吃饭时,赵安邦动情地向胡大军和庄玉玲夫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