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很是动心。
从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允诺过她一件事,身边太多冷酷、愧疚、惋惜的声音,她第一次感受到让人温柔对待的美好。
琉璃仰头,灰暗的房中,朱延熙的容颜模糊不清楚,他离她这么的近,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暖意已经令她适应,没有排斥与厌恶。
琉璃忽然庆幸,屋外的天色尚未明亮,她脸上的迷惘与恍惚神色,对方没能看见。
“我……以什么身分跟你走?”当下女吗?
“当然是——”朱延熙才说了开头,突然察觉到琉璃浑身不适的扭动了起来,疑惑道:“怎么了?”
“肚子……痛。”多行不义的下场,琉璃红着脸,尝试着坐起身。“我想上茅房。”
“去吧!”朱延熙离开床沿,发现她举止艰难,怜惜道:“站不起来吗?”
琉璃老羞成怒,片刻前的和气荡然无存,举起柔软的拳头捶着床榻。“都是你,都是你!”
“下药的人可是你啊!”
“呜……我快拉死了!”连爬也爬不起身,下半身和残废无异。“你给我一刀算了!”她不要再去蹲茅坑了!
“千万不能死,你不想成为世间第一个因拉肚子而丧生的人吧?想想多年以后,别人经过你的坟墓,说起你的生平,只记得‘此人虚脱于茅坑',这多不光彩啊?”
“你闭嘴啊——闭嘴呀!”什么时候了,还欺负她,琉璃抓起被子,遮住伤心欲绝的脸。“恨你!恨你!”
“别恨、别恨,我抱你去。”朱延熙又被逗笑了。
不必点灯观赏,她的委屈声调已撩得他心头酥软,盼不能揽进怀,博取她一笑……然后,再激怒她哇哇大叫。
她的喜悦、忧愁,都由着他控制!
在他的生命中,没有别的女子像琉璃这么容易影响他的心情,使他心软、勾动他的玩性,不只想疼爱她,更想戏弄她——与她闹在一块,不受身分礼教的限制,尽情嬉戏。
“这样不好……”琉璃让朱延熙抱起。
他走出房,步履不快不慢,动作极尽柔和,令她错觉自己受到呵护一般。她抗拒不得,在他怀抱内身似浮云,不愿脱离。
“天仍黑着,没人看到。”
可她心里知道,他的坏,他的……好,惹她失去理智,也打动她的心难以记恨,这个有能力决定她未来的男人,她该不该相信他?
“二王爷,请你……帮我吧!”迟疑片刻,琉璃下定决心与他合作,不再从他身边逃跑。
希望这个男人,不会像她的家人使她失望。
朱延熙停下脚步,英俊的容颜在琉璃的头顶上,流露出猎捕成功的笑容。“我不会辜负你的。”
琉璃像是听到迷魂的咒语,对他的抵抗力一点点减少,别扭的咕哝道:“又不是要嫁你,干嘛说得那么……”
“如何?”
他暧昧不清的表现,搅乱了琉璃心中一池春水。
她抬起头,看向他明亮的双眸,天边逐渐露出光辉,照耀着他完美的轮廓有如镀上金边一般迷醉人心。
琉璃有些晕头转向,连腹内绞痛都忘了。
冷不防,一阵仓卒的脚步声袭来,两人赶紧找回迷乱的神思。
只见一名男子拉着裤带冲了过来,对着挡在路中央的他们,不耐烦的喝道:“有病是不,大清早的,站在茅厕前卿卿我我!”
琉璃惊醒般一震,飞速脱出朱延熙的怀抱,没落定就拔腿奔跑,目标是——唯一的茅房。
“喂,你干嘛?”陌生男子见她身手矫健,错过追赶时机,悔恨不已。
“我先上!”宣告完毕,琉璃娇柔的身子已消失在茅房。
男子急得跳脚,不满的瞪着朱延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