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继续上路。”
琉璃不懂王公公为何总有理由拖延,停停走走的像是在考量什么似的。
一路走来,与朱延熙的距离时远时近,她的心像长了一颗毛球般滚来滚去,被搔痒得躁动不已。
她好想早点见到朱延熙,再见面时,他肯定会吃惊、会生气,但他会不会允许她留下?
琉璃兀自惶恐,猜不出答案。
王公公趁她发呆,一溜烟的跑开,找到手下,关起门来密谈——
“我想来想去,还是先通报二王爷为好。”
“冯姑娘不是叮嘱我们,不能先告诉二王爷吗?”
王公公烦恼的抓抓头发,痛下决心道:“说不说都有麻烦!横竖都得受罪,与其惹恼了二王爷,不如违背冯姑娘。”
“冯姑娘虽然仗着二王爷宠爱,非要混进来跟着军队跑,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但她人不错,不骄不傲,还塞给我们一堆金银珠宝,我们若令她难堪,二王爷知道了会不会发火?”
“你倒提醒我了,吩咐下去,把收到的贿赂整理好,随时准备呈给二王爷当作证物;你马上出发找二王爷,告诉他是冯姑娘硬要跟来的,她有王府信物,对我们诸般的威胁利诱,使我们不敢得罪。”
交代完毕,让手下领命而去,王公公惆怅的望向天空,默默祈求冯琉璃是真的深得二王爷的宠爱,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讨好二王爷。
连过数日,王公公已找不到借口继续赖在大同。
前去向二王爷通风报信的人至今无音讯,王公公前思后想,迫不得已,决定带着冯琉璃前进边关。
思索了一天,终于主意定下,王公公正准备入睡,陡然间寝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离去多日的手下匆忙返回,语调轻微却慌乱的呼唤他。
王公公起身开门,“你回来了,有二王爷的消息吗?”
“二、二王爷……”手下比了比身后某处。
王公公一惊,探出门,见到一名高大男子正站在隔壁冯琉璃的寝房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王爷?”王公公试探的轻呼。
男人转过睑,却是一张不同于朱延熙的面孔,然而出口的声音仍是朱延熙独有的嗓子,“别声张,本王易了容,与偏将交换身分。”他改变了容貌装束,但狂放的气势丝毫未减。“琉璃在这房里?”
“是……”王公公咽了咽口水,不安的点头。
正在此时,他另一位手下又急忙的赶来,一见到他就忘形的大喊,“公公,大事不好了!知府带了一名探子,有重要军情回报!”
朱延熙眉头一紧,看了看阻隔着他与琉璃的房门,最终他还是没有敲门,而是跟着王公公的人前往官员云集的大厅。
厅内,大同知府与几名官员正围在受伤的探子身边,神色焦虑的听他诉说战况——
“因为受了伤,赶不到边关通报,只能选择赶回大同……事态紧急,若无应对之策,大同危在旦夕!”
朱延熙伫立在大厅入口,一脸冷凝。
身后忽然有人走近,他下意识回头,意外的看到琉璃穿着男装,带着倦容走近。
她一头青丝简单的束起,明丽的眸子镶嵌在白净面庞上,初看宛如一朵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一股藏在朱延熙内心深处的眷恋之情霍然涌现,吞没了他的意识。
琉璃就住在王公公隔壁的厢房,那阵喧哗声吵醒了她,一起身,她便循声赶到人群聚集的大厅。
厅外,有名高大威猛的男子在发现她的刹那,他冷淡的目光登时发亮,吓了她一跳。
对方似见到故人一般,脸色渐渐柔和,琉璃看得不舒服起来——她并不认识这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