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选上好木料支撑起一座吊楼来,旁边饰以几丛茂林修竹,也别有一番味道。
许是因为在山间,夜空格外洗练,星辰如同夜明珠般漾满天空。
林夜阑百无聊赖地坐在挑台上看星星。
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谁?!”林夜阑随手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看也不看地,运了内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掷了过去。
一声痛呼传来,听声音有些熟悉。
“是你?”林夜阑看清来人后,语气淡淡:“对不起。”
乌玛抓着撞进她怀里的,林夜阑随手掷过去的东西,眉头痛得蹙起:“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随即看清自己抱着的东西后,脸上不可置信、惊喜、忧愁交替。
林夜阑不想深究面前的少女神色复杂的原因,转身欲走:“我不打女人,所以跟姑娘道歉,但是在别的方面,姑娘应对青芜说声‘抱歉’才对。”
“你就不能不提青芜?”乌玛的脸上漾起一丝妒意,随即很快便掩饰住。拎起怀里的东西,展示给林夜阑,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林夜阑定睛看去,面前的少女手里拎着只草结的兔子,眼睛拿黑曜石做成,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灵性。
“不就是一只普通的草编么?”林夜阑不屑,不想再陪乌玛玩这种小女孩玩的把戏,转身就想回房。
余光瞥见乌玛拿出了那支熟悉的牛角笛——
“别碰青芜。”林夜阑急切间便想去夺。
乌玛一个错身,将牛角笛护在怀里。
“是在下莽撞了。”林夜阑整理好衣物,站定,眼中的淡漠与疏离更甚。
“族中的巫师曾说过,我十四岁时用相思草的草叶编成的这只兔子,能带我找到我的有缘人。巫大很灵,说过的话便一定会应验。我寻找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遇见了你……”
面前的苗家少女脸上有期待,有羞涩,也有一丝淡淡的不确定。
林夜阑是尝试过情爱滋味的,当然知道面前的少女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然而他却无法回应。
心中不知何时已被另外一张明眸皓齿的容颜占满,满到甚至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双眸子都暗淡下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青芜的呢?
是初见她时她伶牙利嘴地奚落他的时候么?是她知道再也回不了家时故作坚强地微笑的时候么?是数次牵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暖意与汗湿的时候么?还是她一次次地为了别人,向着比自己强大的人据理力争的时候。
都是,也都不是。
有些人一旦爱上了,就连自己也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看着林夜阑嘴角挂着的辽远而怀念的笑意,乌玛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在思念谁。
“陪我出去走走吧。”乌玛转身,极力平定下来的语气里还是带了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如果我说‘不’呢?”乌玛背对着他,林夜阑看不到她的神色。
乌玛什么也未说,手伸进怀中,取出牛角笛细细摩挲。
“好,我去。”林夜阑回答的干脆利落。
乌玛向着楼门处蹒跚了几步,终是停下了脚步,肩背挺得笔直,最后问出一个问题:“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邀请你,而不是以青芜姑娘的性命来要挟你呢?”
“抱歉,乌玛姑娘,如果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不认识姑娘,所以,我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有那么一瞬,整座吊脚楼都静了。
有什么东西簌簌落地。
林夜阑自知话说得重了,转寰:“其实,若是姑娘懂得尊重,也不是不可以……”
乌玛的手自眼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