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护师父名誉的拿酷戮和奇犽立刻吵在了一起,但这时带着女徒弟进门的诺布却说话了。
「别说了,莫老五,这样很可怜的。」
诺布推了推眼镜,望向奇犽的眼神无奈又参杂着怜悯,眯细的眼睛说不出是看穿还是理解,他只是用清清淡淡勾起嘴角,口气嘲讽的道:「以为不承认就可以否认一切,这不是、很正常么?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奇犽感受到诺布嘲笑他愚蠢的弦外之音,他愤怒的瞪向了诺布,但眼镜男却毫无悔意的看着他,结果反而是奇犽心虚了。
──为什么……他无法反驳?
「失去家人的心情我们都能体会,但你想……知道你哥哥为什么没回来吗?」话匣子开了似乎就停不下来,诺布咄咄逼人的前进了一步,明明没什么气势,但奇犽却硬是给逼得退了两步,他想昂起头,但诺布清冷的镜片反光却让他打了个寒噤。
「因为伊耳迷去刺杀了女王。」
「咦……伊耳迷哥哥他?」小杰惊咦一声的张大了嘴,奇犽裤袋里的手掌一抽,但他立刻佯装不在意的抬下巴道:「哦?那他一定成功了吧?」
「嗯,女王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两个小孩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又低头推了推眼镜,诺布接着缓慢的道:「但是,王出生了,这代表着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吧?如果伊耳迷刺杀成功,那王根本不可能……」
这其实是个很一目了然的等式,女王孵育着王而伊耳迷要刺杀两王,如果伊耳迷成功了王就不可能活,而反之……
「你乱讲……」奇牙低下头小声地说「哥哥他从来没有刺杀失败过。」
「你乱讲……乱讲……哥哥不会有事的……」奇牙一直不停地反复念着,然後仿佛是察觉了什么、领悟了什麽,原本低着头的他猛然抬首。
他瞪着莫老五,全身发抖了起来,最後终于失去了控制,假面撕落。
「我哥哥他绝对没有出事!!!」
「奇犽……」
「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他丢下这句话便跑了出去,身后隐约传来小杰呼唤奇犽的声音,但小杰却没能追上他,因为先前与拿酷戮战斗失败而被封印念力的缘故。
于是奇犽跑了出去,而诺布拦下了小杰外其它想追的人。
「……给他点时间接受事实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又推了推眼镜,然后听不出感情的这么说。
当然,也只是听不出感情。
×××
──哥哥不可能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奔跑着的奇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他直到跑得精疲力竭之后才停止,然后他摊倒在路边一颗断树上。
奇犽不想相信的。
他在脑袋里拼命反驳着诺布和莫老五的话,但理智和对伊耳迷的理解却让他不得不信了。
如果不是刺杀失败的话老哥没理由会留着王,在蚁窝刺杀失败,哥哥他……伊耳迷他……
──不要想!
但是……
奇犽愤愤得一拳打在树桩上,因为没有利用念力保护拳头,虽然打碎了木块也刺得鲜血淋漓,但奇犽完全不痛。
他只是在小杰循着气味找到他时呆呆的坐着,望着天空,眼神空洞口中也喃喃的道:「他怎么可以死?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对不起啊……」
小杰默默的坐在奇犽旁边,没有说话,安静得让奇犽依靠,其实他的体温是很高的,但奇犽却觉得冷。
……哥哥不在了。
──为什么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