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还是那副做派,将演戏进行到底。难不成她还打算在芳姑姑面前做戏,好逆转在太后面前的形象?
有些人,真是天生的虚伪,一辈子的伪善,从骨子里透出的虚情假意,无时无刻都阴魂不散。
候婉云笑眯眯的,垂下头,在顾晚晴耳边悄悄的耳语,做出形似母女似的亲密无间状,她说了一句:“母亲,云儿猜您还蒙在鼓里呢吧?父亲和霍家公子难道没有告诉您,您这次受伤伤了肚子,已经无法生育了么?”
你不是得意么?你不是嚣张么?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本傲!纵然你有娴雅公主的封号,可你能生儿子么?气死你最好了!
原本的笑意,瞬间僵硬在顾晚晴的脸上,她的脸色一时间变得煞白起来。她只知道自己受伤,就连霍曦辰都告诉她,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已无大碍。顾晚晴虽然也怀疑过自己伤的部分是腹部,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可是就连霍曦辰都没说,她也就以为没关系。可如今,候婉云这么说……
顾晚晴梗着脖子转头,看了看候婉云的脸。她还是那副温顺微笑的摸样,可是从候婉云的表情里,顾晚晴看明白了一件事:她并没有说谎。
一股甜腥涌上胸口,压不住的腥味喷薄而出,一口鲜血从顾晚晴口中喷了出来,染的身上那繁花似锦的被子一片殷红。
“你、你再说一遍!”顾晚晴眼睛瞪着候婉云,死死抓住她的衣角。
候婉云放佛受惊了一般,无辜的睁大眼睛,似是求助似的看向芳姑姑,软语道:“母亲,云儿说这几日就叫人去定制琉璃房的材料,僻处块地方建琉璃房,赶在年前就能建好了。”
“不、不是!”顾晚晴听见琉璃房三个字,想起故去的母亲,又是连着三口血喷了出来。
候婉云一下子哭了出来,抱住顾晚晴的身子大哭道:“母亲,你莫着急啊,你吓坏云儿了!大夫,大夫你快瞧瞧这是怎么回事?母亲怎么突然吐血了!”
芳姑姑一看顾晚晴吐血了,也着急了起来。不过她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处事沉稳,一边叫刘大夫诊脉,一边喊了丫鬟去请姜恒和霍曦辰来。
芳姑姑虽然没听清楚候婉云对顾晚晴说了什么,可是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是往常,她还以为候婉云是个好孩子,自然不会往她身上想,可是如今,她做的那些龌龊事,芳姑姑也是知道一些的,自然不会认为候婉云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候婉云越是表现的孝顺,就越让芳姑姑觉得这个人心机太深,实在可怕。
于是芳姑姑一把抓住候婉云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身子隔在候婉云和顾晚晴中间,以防止候婉云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晚晴吐了几口血,身子瘫在贵妃榻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屋顶。她难道,一辈子都无法都有孩子了么?她真的想生个孩子,生个她和姜恒的孩子。并非为了什么传宗接代、养儿防老,她只是想给她的丈夫生儿育女,就好像无数普通的妻子那样。
可就这么简单的小小心愿,难道都无法实现?
姜恒进屋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顾晚晴面如死灰的样子。
顾晚晴是个重礼数的人,即便是身子有病,还是会起身迎接姜恒。可是今天不同,她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面朝天空。姜恒一看她这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再一看候婉云也在屋里,立刻就笃定,一定又是候婉云做了什么乱!
姜恒一记凌冽的眼神甩了过去,让候婉云全身一个哆嗦,若是眼神能杀人,她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晚晴,晚晴,你这是怎么了?”姜恒走进了,才看见妻子被子上的血迹。
霍曦辰紧跟在姜恒后头,进了门,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他五感敏锐,已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从顾晚晴的方向飘过来。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