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差点送命,其中一次是在他带头攻过传教士山时。
报纸开始大书特书「传教士山的英雄」,赞扬他的英勇和爱国主义。肯恩屡次攻破敌军的防线,最后格南特甚至道:「我宁可失去右臂,也不要失去白肯恩。」
但格南特和报纸都不知道肯恩一直刻意追逐危险。就像性交一样,危险让他自觉得活着及完整。或者那正是他以玩牌为生的原因。他可以在一手牌里赌上所有。
只不过连牌局也逐渐失去它的刺激性。牌局、昂贵的俱乐部和女人这些似乎都开始褪色了。他知道自己有所欠缺,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 ◎
凯琳被不熟悉的男性语音唤醒。清新的干草贴着她的面颊,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日升之光」的谷仓。但她随即想起它已经被烧掉了。
「你先去睡吧,曼克。你一定累了。」醇厚的男音由马厩的另一面墙传来,没有丝毫家乡的腔调。
她眨了眨眼,想起了一下。老天,她在白肯恩的马厩里睡着了!
她在黑暗中支肘起身。码头的那位女士指的路根本是错的,害她绕了许多冤枉路,到达这里时天都黑了。她先是躲在对街的树后观察这栋宅邸,但一直没看到有人进出。最后她干脆绕到屋后的马厩,爬上墙头。马厩的窗子正好开着,她就不客气地溜进来。不幸地,她似乎太累,在无人的马厩里守候一会儿,她竟然就睡着了。
「明天你要骑『沙特』吗?」另一个声音回答,带着熟悉的南方腔调,而且是农场奴隶的黑人腔调。
「或许。为什么问?」
「牠的脚伤似乎愈合得不好,或许再给牠休息个几天吧。」
「好吧,我明天会看看牠。晚安,曼克。」
「晚安,中校。」
中校?凯琳的心狂跳。深醇男音的主人是白肯恩!她悄悄爬到马厩窗边,却只来得及瞥见他走进灯火通明的宅邸里的背影。太迟了!她错失了看到他的脸庞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一整天!
她感到喉间一阵熟悉的紧窒。她真的是搞砸了一切!才到纽约的第一天,她就几乎被逮到了。她用力吞咽,强自鼓舞起精神。哭泣是没有用的。她的首要之务是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她会从较安全的远处监视这栋屋子。
她拿起包裹,走到门边,仔细聆听。白肯恩已经回屋子去,但那个叫曼克的男人呢?她小心地推开门。
宅邸的灯光照亮了马厩前方的小空地。她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必须由原路爬墙出去。凯琳深吸口气,准备快步冲过小空地。
她一出到马厩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雪茄味。她的心脏狂跳,但她不敢停留,加速冲到墙边,抓住藤蔓往上爬。然而就在她快抵达墙顶时,她感觉到裤带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由墙上重重摔落,包裹也脱手飞出。她腹部朝下着地,同时背部被人用靴子踩住。
「哇!瞧,我们逮到了什么?」慵懒、嘲弄的语音自她的上方发出,明显地属于靴子的主人。
这一摔令凯琳岔了气,但她仍然认出了那醇厚的男音。踩着她的男人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白肯恩。
怒火令她的眼前看出去是一片迷雾。她试图要爬起来,靴子的主人却不肯移开脚。
「挪走你天杀的脚,你这个婊子养的!」
「我不认为。」他气定神闲的回答更加激怒了她。
「放开我!立刻!」
「你这个小偷的脾气还真大。」
「小偷!」她愤怒地以拳捶地。「我这辈子从不曾偷过任何东西!」
「那么你在我的马厩里做什么?」
她被问住了。凯琳绞尽脑汁,寻找借口。「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