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发生了什么事?」
「莎妮!」凯琳试着抬起头。
莎妮用力抓住肯恩的手臂。「放她下来!」
肯恩将莎妮推向曼克。「今晚将她带离屋子。」话毕,他带着凯琳爬上了阶梯,走进门内。
莎妮在曼克的怀里用力挣扎。「放开我!我必须帮助她!你不知道那样的男人会对女人做出什么事──白人。认为他拥有全世界,认为他拥有她。」
「他确实拥有她,」曼克拥紧她,抚弄着她。「他们已经结婚了,甜心。」
「结婚!」
他以平静、安抚的语气告诉她,他所听到的一切。「我们不能干涉夫妻之间的事,他不会伤害她的。」
话虽这么说,他希望她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疑虑。肯恩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公正的一位,但今夜他的眼里却有着一抹暴力。尽管如此,他依旧安慰着莎妮,一面带着她穿过黑暗的果园。
一直到他们抵达了他的屋子后,她才想起他们的目的地。她抬起头。「你想带我去哪里?」
「带妳回我家,」他平静地道。「我们进屋去,吃点东西。如果妳想要,我们可以坐在厨房聊一聊。如果累了,妳可以在我的卧室睡觉。我会拿条毛毯,和『梅林』」起在门口打地铺。那里比较凉怏。」
莎妮没有开口,只一径望着他。
他等待着,由着她作好决定。最后,她点点头,朝他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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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恩坐在窗边的摇椅里,衬衫敞到腰际,贪图凉快,一杯白兰地拦在椅子扶手上。
他喜欢他的卧室。它布置得很舒适,又不会塞太多累赘的家具。宽大的床很适合他高大的身材,墙边是一座洗脸台,还有衣柜和书架。冬天时,木质地板会覆上温暖的地毯,夏天则保留原状,正投他所好。
角落的屏风后传来泼水声,他的唇角紧抿。之前他并没有告诉莎妮他吩咐的热水是要给凯琳洗的。稍早凯琳曾命令他离开房间,但在瞧出他无意照做后,她挺直身躯,走到屏风后面。水一定早就冷了,她似乎还不急着出来。
不用亲眼目睹,他已可以想见她出水的模样。她的肌肤会被灯火映成金色,湿透的长发披在肩上,像黑色的丝缎枕着她乳白色的双峰……
他想起自己是为了她的信托基金娶她。他一向轻视为了钱结婚的男人,但这似乎一点也不困扰他。他纳闷为什么,但他决定不再去想。他不想承认这桩婚姻和钱、或重建纺棉厂无关,而是和他发现自己的心软弱的那一刻有关。在那一刻,他的心是温柔、愚蠢的,他拋开了所有的戒意,对一名女子敞开自己,而那远比战场上所受的伤都更危险。
最终,他并不是要她为了焚于祝融的纺棉厂付出代价,而是为了他那一刻的软弱。今夜,他们之间的敌意将会永远尘封,他将可以继续过自己的人生,不再被她苦苦纠缠。
他举杯就唇,浅啜一口后,放下杯子。他必须保持清醒,度过这一晚。
凯琳听见脚步声,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她脏透的衣服早已被肯恩收走,她只能匆忙抓起毛巾,包裹住自己。
木质屏风被推开一角。他倚着屏风,注视着她。
「我还没有洗完。」她勉强道。
「妳已经洗够久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强迫我在你的房间洗澡。」
「噢,妳知道为什么的。」
她紧抓着毛巾,再度在心里搜寻逃脱之道,但她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好了。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了,他会抓住她。如果她反抗,他会用强制伏她。她唯一能做的是驯服,就像谭夫人在学院里所说的──那只是几星期前的事吗?她感觉彷佛是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