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夫來複診,」宋母道,「說阮兒的病養得差不多了,以後也不用吃藥,自然調理就行。」
「既然身體好了,平日裡可以出去逛逛,出去多結交一些新朋友啊,別整天悶在家裡看書。」
宋父嘆了口氣,他們以前是愁宋阮沒個正經,一天到晚的不著家。現在是愁這孩子天天待在家裡,沒病只怕也要憋出病來。
兒子的病也養了大半個月了,就只往外面跑了一回,他心裡愁,「咱們家從我太爺爺那一輩開始,就只做生意,家裡不用你考取功名。」
「往後跑幹什麼?外面那麼亂。」宋母倒是不認同,自從宋老爹回來之後,她就卸下了肩上的擔子,在家裡養養花養養草,還能看著兒子,日子過得很是清閒,「在家裡怎麼就悶了?再說了,要是悶了,喊個戲班過來聽聽戲不也是挺好的嗎?」
宋父反對地搖了搖頭,但是還是沒膽子說出那句,婦道人家,見識短淺。
宋閱悶聲悶響地聽到現在,忽然插了句話,「家裡不是還有幾間空鋪子麼?要不然讓他來試試。」
剛才還拌嘴的宋父和宋母兩人,俱是一怔,尤其是宋母,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這句話,她之前也說過。
但是此時卻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是宋閱親口說出來的。
這其中的意味,和從她、從宋老爹嘴裡說出來完全不一樣。
宋府的財產分割,其實他們早就討論過。
宋父的主張是要公平,茶葉是他們家主要經營的部分,兩個兒子誰有本事,誰就繼承家業,剩下一個可以當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他們打下來的江山足夠兒子吃一輩子了。
事實也毋庸置疑,雖然老大性子沉悶、不會討人喜歡,但是他在經商這方面展露的驚人天賦也是遠遠甩了『宋阮』一條街。
本來宋母也沒打算要修改當年的分配,但是兒子在外嗜賭,又喝得渾身酒氣、不慎掉入水塘的事讓她開始為兒子的未來著想,再加上宋阮甦醒之後,勤奮好學、乖巧懂事,簡直……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她才動了動想讓宋阮從商的心思。
宋母的要求不高,她不想要搶奪宋阮的那部分家產,只是希望,萬一有一天他們走在了宋阮前頭,而宋閱又不願意扶持這個弟弟的時候,宋阮還有能力養活自己。
但是剛剛宋閱的那句話,已經直接表示了,宋阮可以來學做生意,我不反對。
宋母得償所願,愣了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宋閱倒是神情自然,問宋阮,「當然,我只是提個建議,具體的還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意思。」
他這句話說出口,宋父和宋母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了宋阮的身上。
「……」
宋阮咽下口中的菜,實在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從複診轉移到經商的,不過這個機會難得,正巧可以解決他現在面臨的難題。
他思考了片刻,說,「這茶的生意,爹和大哥打理的很好了,不缺我一個。」
宋母的眼神微微一黯。
但是宋閱卻敏銳地注意到他說的是茶的生意,不是家裡的生意,這其中只有兩個字的不同,卻是天差地別。
果然,宋阮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想自己出去闖蕩一番。」
「闖蕩?」
宋父一臉不解,他還以為宋阮是要出去做遊俠,「這京城不好嗎?要去外面做什麼?再說了,你還小……」
宋閱打斷了他的話,直切主題,「你想做什麼?」
還是大哥乾脆利落啊。
宋阮斟酌了一番,還是說了出口,「我想開一家酒樓,一家……聞名天下的酒樓。」
一家可以讓我獲得足夠人氣值的酒樓。
宋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