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们扛着袋子往那边汇报,然后再离开前往库房。
应该是在统计。
这个倒也没什么,邵玄好奇的是对方另一只手的动作,他看到那人另一只手上,四指微弯,拇指指尖在其余四指的指节内侧来回点动。
“走,过去看看。种个地能种成这样!”
稷居抬脚往那边走,他也看到那个田庄种植的作物了,以他的标准评价,简直惨不忍睹,不过去指导指导说两句,他心里就不得劲。
坐在自己田庄里统计收成的人正叹着气,一笔笔记着,听到下人来报,赶紧割下笔,快步过去迎接。
“晚辈易家易司,您老怎么来了?”易司上前略带恭敬地一礼,然后诧异地看向稷居。
“怎么,我来不得?”
“不不不,欢迎之至!”说着易司让人赶紧搬椅子过来给稷居坐。
“不用,我站一会儿就走。”稷居摆摆手,转眼看到地里的那些作物,气又来了,“你这种的什么地?!我都看不过去了!”
易司心道:您看得过去的那都得啥程度啊!不过面上还是谦虚听着。
稷居一张嘴就吧啦吧啦数落开了,哪块地种得太密集了,哪块又种得太开,哪块缺水极严重,还有那土,那是土吗?硬得跟石头似的!
易司就在旁边垂头沉默地听着。
等稷居数落完了,易司无奈苦笑:“确实多有不足之处。”不过这地不是他种的,是他老爹看着,他自己只是在这时候过来帮忙统计一下而已。
这块地不好,不仅是水井的原因,土质也不行,不知道以前种过什么,让土质改变,他们想修复也没能成功,种出来的连着两年都差,就算有稷家的人指点,但他们实在不是这块料,地里的收成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而已。
穷啊!
稷居看着面前这人没长进的样子就来气,不过毕竟不是他们稷家的人,他也不想多说了。也好在不是他们稷家的人,若是的话,大概会把他气死。
稷居哼了一声,就不再说了,示意易司继续忙,他则往不远处的水井那边过去。看看水井里情况如何。
邵玄跟过去看了一眼,情况不太好。
“水位又下降了。”稷居伤脑筋。看这样子,不知道往后会不会一年比一年干旱。即便是耐旱的作物,也得有水啊。
“总会好的。”邵玄安慰道。
“不,你不懂。”稷居面带忧愁,“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天地的变化,总是有预兆的。而且……”
后面的话稷居没说,他认识一位易家的人,也是那个大冬天能在外面挨冻看一晚上夜空的神经病,他记得,那位老友在病床上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可惜,事后再问那位的时候,那人却缄口不言。一句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得特欠揍。
为此,稷家人立马提高警惕,看到有任何造反迹象就强制镇压下去,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如今的局面,岂容他人破坏?尤其防备着其他五大贵族,还有一些新崛起的部落。也是重点观察对象。
这时,田庄门口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小司啊~~”
邵玄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妇人,穿着精心缝制的丝质夹袍,身材丰满却不觉臃肿,扭动着紧密的腰,梳着一个看似随意却带着自在风情的发髻,抬眼三分笑。快步走进来,每一步并不大,步子却很快,裙摆被带起,像是绽开的一朵花。
来人抬起柔弱无骨的手半遮唇。扭着腰朝易司走过去,眼神如水,笑意刚起,正想说什么,就见到了不远处的稷居,面上一僵,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稷居,忙收敛笑意站直身体,朝着稷居微微一礼,然后便将手里握着的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