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繁懶得搭理余剛,徐又臨才第一次說話。
「我托人在北京聯繫了一個神經外科手術的專家,一會兒你要和醫生談姥姥接下來的治療方案,我想到時候跟專家連個線,如果成功率可以的話,也可以考慮把姥姥轉過去動手術。」
聽到這話,楊繁和余剛消停了。
封季萌側目打量了那個男人好幾眼,心裡的疑惑越來越盛,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對楊繁的事這麼上心。
楊繁大概不願意領這個情,可是為了老太太,他又不得不領,說話聲音悶悶的:「那就太麻煩你了。」
「沒什麼的,別這麼見外。」
九點多,一行人跟著醫生去看姥姥的情況。病房只有醫生進去,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封季萌透過玻璃窗往裡看,看不太清,只能看到老太太陷在病床里,臉上戴著氧氣罩,病床旁邊的機器拉出好幾條管子接在姥姥身上。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讓護士記錄著什麼,出來後把人都叫到了他辦公室。
五個人擠在醫生的小診室里,顯得有些擠,封季萌已經被擠到了門邊。只能遠遠地聽醫生說什麼情況不樂觀,顱壓還沒降下來,兩天過去了,還有少量出血,保守治療效果不理想,因為出血量大,醫生指著一排ct片給楊繁看。
保守治療沒什麼療效,於是楊繁問了開顱手術的情況。
醫生老老實實地講,開顱手術風險同樣很高,一是患者年歲大了,很可能在手術台上挺不過去,二是患者到了老年痴呆的晚期,腦幹已經萎縮了,更增加了手術的風險。即便手術能成功,病人也有很大概率變成植物人。
這些詞語平鋪直敘地從醫生口中說出來,每一個字卻都像是千斤重擔落在病人家屬的心上。楊繁眉頭揪起,神情變得異常嚴肅,好一陣沒有開口。
徐又臨說他聯繫了專家,問醫生可不可以把姥姥的情況詳細跟專家遠程溝通一下,結合專家的建議,他們再做決定。
醫生自然欣然同意,又說這邊診室的信號不是很好,帶他們去會議室。
楊繁把封季萌留在了會議室外面,大概是不想讓他聽到更多糟糕的情況。余剛也少有地一臉愁緒,主動留在了外面,說他先出去抽根煙。
封季萌也跟余剛出去了,余剛抽了煙,又把煙盒遞給他,封季萌搖了搖頭。
「姥姥這次到底有多嚴重?」封季萌覺得這話拿去問楊繁過於殘忍了些,所以他問余剛。
「我估計這回老太太可能挺不過去了。」余剛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悲傷的,「那天晚上楊繁一看不對勁,立馬就把人往醫院送,要是稍微晚了一點點,人應該就救不回來了。即使救回來,大概率也是個植物人,那還不如讓她好生走了算了,兩邊都少吃點苦。」
余剛一口吸掉了半支煙:「這話你別跟楊繁說,他受不了這個。」
「嗯。」
「今天和你一起來的人是誰啊?」
「徐又臨啊,」余剛這才想起來,「忘了跟你介紹了,他就是徐又臨,老太太不總是把你認成他嘛。」
第62章 學生vs同學
余剛叼著煙,雙手捧著封季萌的臉仔細瞧。
「不知道老太太那啥眼神,怎麼會把你認成他,你跟那徐眼鏡哪點像了,是吧?」
封季萌揮開余剛的手,臉上不大高興。
余剛又撇撇嘴:「不過老太太還把我認成他們街道主任那大娘呢,這麼一想,把你認成誰都不奇怪。」
「徐又臨和楊繁,還有姥姥是什麼關係?」封季萌問。
聽到這個,余剛突然往後撤了半步,抱著手臂,抬著下巴,審視地看了一會兒封季萌:「楊繁都沒跟你說過?」
封季萌眉頭蹙起,心裡有了點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