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东西的。媳妇和婆家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水**融,尤其遇到一个强势孝顺的儿子时,媳妇便只能任人宰割。
山丹回到西房,她暗暗下决心:打掉孩子,结束这一段感情,重新来过。
听到山丹开门的声音,顾妈妈挪着肥胖的身体走进来,一副不高兴的神态:“你去哪儿了?海平以为你跑了,到镇里找你去了。他说如果你真的跑了,他就不要你了。有啥事你们好好说,不要跑来跑去的,你看大黑天的,海平骑个自行车着急忙慌地去追你,多危险呐!”
山丹看着这张平时慈眉善目的脸,此刻面目狰狞。她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走出去,又是不熟悉的地方,也不关心她到底去了哪里,表现的是对儿子的担忧。
她问:“他啥时候去的?”
“刚才,看你这么晚没有回来,着急了就去追。”顾妈妈很不高兴地放下这句话出了门。
顾妈妈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来气势汹汹地宣布——“若你跑了就不要你了!”
山丹晚饭时分出门,到回来至少有三个小时时间,顾海平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月上柳梢头才知道着急?还下通牒一样宣布:不要你了!
山丹一次次拭掉溢出眼眶的眼泪。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一个别人随手可以不要的“东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被疼着爱着?如今自己千挑万选的说要一辈子呵护着她的爱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孩子还是不能要,与其给不了他最好的,就不如让他再找个好人家去投胎。婚就离了吧,算是给自己的青春和爱情一个教训吧。
山丹还记起第一次来顾海平家时,拿着一个妹妹送的小樟木箱子,看顾妈妈把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上去,便客气地和顾妈妈说:“阿姨,不要压那么多东西在箱子上,我怕它不结实会变型。”顾妈妈一口答应:“好的、好的。”
当山丹刚刚转身出门就听到顾妈妈和顾海平说:“你女朋友说我把她箱子压坏了!”山丹回头,看到一家子尴尬的脸,她没有计较,或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有结婚的行李本来是要全活儿人(父母双全、夫妻恩爱、儿女满堂的人)缝制,还得要红线双股成双成对缝,虽然没有婚礼,但也是结婚,顾妈妈(父母双亡)自己缝制并且白线黑线单股缝,山丹用了不到一个月,线就断掉,护里和被面分了家。
山丹也没有计较,她以为顾妈妈本来胖,做事不利索也是有的,况且自己也不在他们家久住。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山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合适,换不来对方的尊重?
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她太没把自己当外人,事事都顺着顾海平,他说什么听什么,连结婚这样的大事都没让父母参与,于是对方不懂感恩,反倒生出看不起轻视的心吧?也或许是自己实心实意地卖力帮忙?还是顾海平私下里和家里人说过什么?
反正现在已经不重要,她渴望着天明,她要远离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山丹尽力平静着自己的内心,她想平静地度过这一夜,明天便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后不再往来,就此别过。
她虚弱地躺下来,虽然感到低血糖的眩晕和颤栗阵阵袭来,她也要自己争气:撑到明天天亮,离开这里。
听到顾海平自行车回来的声音,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下来,她背对着门躺着,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顾海平先回了东房,不知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推门进来了。
“你说到底要怎么办?我想和你商量和家里商量,你一个人不吱声就跑出去,这么晚了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顾海平似乎是愤怒的声音传入耳膜。
山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