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圆三哩内都无人迹,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爱德说过这里很冷清,可他没想到是冷清到这种地步。
当初会答应来纽泽西,只是长久累积下来的疲惫感作祟,现在章柏言知道自己错了!
他是个标准的纽约人,十分钟内没听到警车或救护车的笛声从街上呼啸而过,就会觉得全身不自在。
探看一下车棚,空的。所以他是第一个来的?
屋子里意外的温暖舒适,空气中有一种久无人居的气息,和淡淡的清洁剂味道。
混杂在清冷与洗剂之中的,还有一股淡雅的柠檬香。
他的鼻翼鼓动几下,找不出香气的来源。八成是清洁女工留下的室内芳香剂。
「挑房间。」挂在脖子上的夹板突然沉重不堪。
一个执行长突然离开三个月,绝对不是弹弹手指那样简单的事。
过去一个星期以来,待处理的急件他都赶着签署和审阅完成,更别提还要躲一堆媒体,及配合警方「先不急着露面、故布疑阵、引起查尔斯焦虑感」等种种要求。他已经连续数日只睡两个小时,而且这还是在他负伤在身的情况下,现在他累得可以随时昏睡过去。
旅行袋懒得提了,那些都可以等。章柏言直接踩上二楼楼梯,寻往甜蜜柔软的主卧室大床。
「叽吱——」
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楼梯上的男人火速低下头。
什么东西?
「……玩具。」他瞪着地毯上的橡皮制品。
那种给小孩子玩的,软软的,捏一下会从屁股的地方发出吱吱叫声的橡皮玩具。
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的玩具?
「算了,先睡醒再说。」他甩甩头。
即使查尔斯此时此刻蹦出他面前,他也会告诉异母弟弟: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吵我睡觉就好。
章柏言继续往二楼进发。
身后有一个轻巧的关门声响起。
章柏言缓缓转身。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
赵紫绶。
「我?让我去照顾他?为什么?」
赵紫绶看着十分钟前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眸心漾着疑惑。
爱德啜一口热咖啡,环顾她的小客厅一圈。这里曾经是个温馨舒适的小天地——用「曾经」是因为所有具个人特色的装饰品几乎都打包装箱了,四周零零落落地散着纸箱。他刚敲门时,她正在收拾一箱生活相簿。
「赵小姐,你正要搬家?」爱德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接下来有一些新的计画。」她点点头。
乍见赵紫绶时,爱德以为自己找错人了。
怎么说?她看起来完全不是章柏言会交往的女人!
从他得到的资料里,赵紫绶是当年去英国念研究所时认识章柏言,前后加一加,今年应该有二十九、三十岁了,但是来开门的女人,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岁的女大学生。
赵紫绶穿一件淡绿高领的套头毛衣,将纤巧得可以拍瘦身广告的曲线描绘出来,底下一件牛仔裤和一双家居布拖鞋。青乌的发剪短,薄薄地服贴着头颅,更衬贴心形的嫩白瓜子脸。
她并不特别美丽,顶多算是清秀而已,然而,一身干净水灵的气质,却比五官更引人注意。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只要在她身边,心情就会很平静。
爱德想到那个侵略性强的章家主子,积极进取,以开疆拓土为乐,没有一分钟闲得下来——不,赵紫绶绝对不是章柏言会看中的那种女人。
章柏言会娶的女人,若不是像他自己,就是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爱德不禁好奇,当年是什么原因让章柏言选择了她。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