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亲手布下的一个局,如蛛网一样困住了每个人,只有我自己能解开。安露能帮我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人卷进来,不过都是炮灰而已。
我开门的时候顾持钧正在衣帽间收拾行李,地上摊开了四五个行李箱,我的衣服堆在床上,他一件件叠好,整齐地放进行李箱里去了。“别收拾了。”我哑着嗓子说。顾持钧抬头看我一眼,本来还算轻松的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拉过我,手指摸索着我的脸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又哭了?今天遇到了什么?”
“我不去瑞士了。”我说。
顾持钧语调一扬,“怎么?不是都说好了?明天的飞机。”
“我不去了。”我重复了一遍。下面这句话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表情说出来的,只觉得心如死灰,脸上的表情大概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坐在地上,仰起脸,“我们分手吧。”
“住嘴!”顾持钧暴怒,站起来,一脚踢开行李箱,英俊的五官乌云密布,压得偌大一间屋子风雨欲来。“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我完全呆住了,他重重喘息了几声,又竭力镇定下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去见了林晋修,”我答非所问,“让他把……关于我和我爸爸的新闻统统压下来。”他真是聪明,下一秒就说:“林晋修要挟你?”说完阴着脸揽过我的腰,动手扒我的衣服。
我想顾持钧的心理学真是没白学,总是可以准确地分析我的心思,如果他去做心理医生,应该也是非常优秀。只是人无完人,百密一疏,有那么一件事情,他不知道。我挣扎着,“你做什么?”
他不言,手上动作加快。我脸都涨红了,使足了劲一把推开他,“没有!林晋修没碰过我!他不会做这种事情。”顾持钧果然停了手,微妙地“嗯”了一声,“为什么?”
“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去找林晋修帮忙?”
我不接腔,别过头盯着空中虚无的点,“持钧,我们在瑞士的照片……是你给记者的,对吗?”
顾持钧面无表情看着我,“胡说什么?”
“我知道是你。”
“怎么不是林晋修?”顾持钧冷着脸看我,“出了事情,你怀疑到我头上?他知道你没办法忍受记者的镜头,把照片给记者,逼你去求他,然后跟我分手。这不正是他的手段?”
“林晋修……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低着头,顿了顿,“他骄傲得要命,总以为我是他的所有物……他怎么可能让全世界都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这事对他来说是个最严重的羞辱,好比在全世界人面前被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他不再说话,起身走到窗户旁。“第五次了。”
“什么?”
“这是第五次,你跟我说,对林晋修的信任超过对我。”
我垂下眼皮,“你是分析心理学的专家,你告诉我,每一次,我可有说错?”
顾持钧转过身,他逆着光,面部表情模糊不堪。他语气平和,态度从容,“许真,你看,事情到了这步,你还为林晋修说话……”到了现在,他反而不动声色了,我想他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无比镇定继续开口,“我认识林晋修真的太久了,比跟你久得多。而你,我从来都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你跟电影公司解约的时候,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你都瞒得滴水不漏。你那么会演戏,我根本看不出你的真实情绪。”
“我瞒着就是怕你瞎想,却换来你的不信任。”顾持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嘲。
“我为什么要跟公司解约?没错,林晋修是没封杀我,实际情况恰好相反,”顾持钧一字一顿,“电影公司把我以后一年的日程表全都排得满满当当。如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