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继续道:“此外,就算凶手只有一个人,他也未必就按照你说的做了。他驾驶着装有电瓶车的汽车,开进建业路,未必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就会拿出电瓶车,开进胡海平小区吧?他有可能在路上停了几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他前一天,或更早几天把车开进来停在路上,直到星期天才动手。离开建业路时,也是同样道理,他甚至可以把电瓶车装进汽车里,换下工作服,然后步行走出建业路,过些时间再回来开走车。”
江伟顿时吸了口气,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
凶手确实可以这么做,这么做显然也更安全得多。但这样一来,凶手把电瓶车弄进建业路的可能性就多种多样了,你不可能把几天内经过建业路的车辆全部排查,况且排查也未必能找出嫌疑人。如果你有本事把几天内经过建业路的车全部调查一遍,你还不如抓了全县每个人审一遍,凶手肯定是其中一个。
听了高栋的分析,所有人脸上都写着“沮丧”两个字。
高栋咳嗽一声,道:“按照嫌疑人做其他几件事上看,他很细心,绝对的细心。江伟说的那种可能,很容易暴露身份,我个人猜想凶手同样不会在这个环节上疏漏。不过大家也不用灰心,先按江伟说的可能查一遍,这个工作量也不大,如果凶手偏偏在这节上马虎了,那算他倒霉。如果查不出,再想其他的办法。会就先开到这儿,都去干活吧。”
散会后,高栋留下了张一昂,问:“怎么样,最近几天跟踪叶援朝,有没有被他发现?”
张一昂很有信心地说:“没有,几个人都是您钦点的老队员了,大家跟得都很小心。”
“他举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暂时没看出来。对了,老大,叶援朝我也见过两次,他走路有点瘸的,胡海平案子里那个男人走路很正常,不可能是叶援朝吧,而且感觉上此人的年纪不会太大,至少不会像叶援朝一样五十来岁。”
高栋道:“我知道,监控看了这么多遍,胡海平案子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叶援朝。”
“那你是觉得王宝国案子是他做的?”
高栋不置可否:“两个案子手法上太多不同了。王宝国案下手极度凶残,社会影响很大,那案子倒不是说凶手反侦察能力多强,只不过凶手挑了个停电的好日子下手。相反,胡海平案子凶手要厉害得多,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还要弄得像一出意外,胡海平被杀五分钟内有上百个目击者,却没有一人知道谁是凶手,并且凶手所有细节处理上无可挑剔,暴露出反侦察能力极强。两起案件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依旧无法判断。现在第二起案件最后的希望就在监控是否拍到凶手用汽车把电瓶车弄进弄出建业路这环节了,但我感觉不太理想,只能把注意力回顾到王宝国案子上来。王案最显著特征是一刀割喉,踢出一脚,有这种心理承受力和动手能力的人不多的。现在我所有已知的可能人选里,只有叶援朝符合。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鞋子尺码也不合,而且都是旧鞋子,和你们的谈话表现正常,杀人动机也不够强烈,只有跟踪他才能进行最后的彻底排除了。”
张一昂撇撇嘴,道:“叶援朝这几天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下班后,街边小店里吃点东西,然后回家,有时会买点酒。怎么看都不是犯罪的状态。”
高栋想了想,道:“综合来看,他有犯罪动机和犯罪能力,王案有不在场证明,胡案更排除了是他的可能。”他叹口气,道,“也许真是我太多疑了,这样吧,三班倒跟踪也很累,跟完这个星期,如果还是一切正常,那就不用跟了。”
第三十五章
几天后,监控查清楚了,电动车进入建业路前一个小时和回到建业路后的一个小时里,经过监控的重复车辆一共有十多辆,其中一大半是出租车,出租车从未接送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