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脾气的,确实唯有费镇南。
墨兰到了这当口,已是无可奈何的:“打个电话给三少吧。”
费君臣直接把手上的手机扔到她怀里:“你自己打。”
墨兰翻开手机盖,按了几个键子后,嘟嘟嘟,传出了费镇南仍是有点儿沙哑的音色:“君臣吗?”
墨兰背过身去,低声道:“三少,是我。今早很抱歉,因为急于出门。”
“你……咳咳。”费镇南听出她的声音后,咳了几声,“你眼睛还好吗?”
“三少的感冒好一点没有?”墨兰听他咳嗽反倒担心他,“感冒拖久了,对免疫力和心脏都不好的。”
“这个你放心。舍弟每天都有监视我吃药。”
墨兰听到这话,不觉地愈不安了:“三少,四少现在在我这里。”
“我昨晚帮你挡过一次了。”
“三少,你务必得帮我。”四少在当头,墨兰低声下气的,“俗话说的好,救人救到底拜佛上西天。”
费镇南一时没料到她忽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莞尔时,低低醇厚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我不知道你怕君臣会怕成这样。”
“老爷子都怕他,我有什么理由不怕他。”墨兰承认得理所当然。
费镇南迟疑着,想借这个机会和她谈论她那封留言的事:“你弟弟的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尽管出声。”
“谢谢三少,我想自己能解决。”
她的独立,本是他所欣赏的,然而,现在,他希望她能软弱一点。倚靠一个男人对她而言真的那么难吗?
她扶着手机,仿佛能听见他在对面沉滞的一呼一吸。他在思考,从他的呼吸声她能想象到他背后是一片宽广深沉的大海。
“我给你时间。但是,如果你稍微有倒下的倾向,我会替你解决你目前所有的问题!”
这是他的答案,他不打算放过她,因此语气中透露出一个司令指挥千军万马压倒一切的气势。她简直怀疑,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有什么是不在他掌握中的?哪怕在他们初遇的飞机上,他在面对老爷子病危的一刻,还能用玩具枪威吓她。
没给她任何犹豫的时间,他断言:“你把电话交给君臣吧。”
墨兰将手机交回给费君臣,神色严肃,等待结果。
费君臣接过电话,贴在耳边,与费镇南交谈:“她既然不听话,我当然要把她送到医院里去。——看在你面子上,也不可能。——你人格担保,笑话。——好吧,涉及到你娶媳妇的问题。我可以稍微妥协。”
墨兰等着他挂上了手机,问:“三少怎么说?”
“要我给我未来的嫂子留点面子。”费君臣叹着,维持表面的微笑,只有眼尾边眯成的弧状透出他心底不甘愿的情绪,“我今晚再给你换一次药。你明天给我在家休息一天。”
“我明天下午四点要去见一个客人。”墨兰坚持。
费君臣的微笑稍稍变了颜色,把翻到一半的杂志内页折了折角做个记号,卷起来塞到自己口袋里,温温地说:“这本东西你得送我。”
这货,居然直接说送,连借都不成,和土匪一个样。墨兰微张口:“这是我让人从很远的地方给我寄过来的。”
“我知道是内部杂志,想买还买不到,才只能跟你要。”费君臣文文地说,说这么多却其实摆明了一句:你不用废话了。
墨兰悻悻的,却也好奇这家伙居然知道这本只在学员内部流通的杂志。
夜晚费君臣给她清洗完眼睛走时,在她房间里顺手牵羊盗走了几本国外书籍,都是昂贵的,她在国外托人经过重重关卡才能买到的。只能说,这只恶魔很识货!这一盗,将她的宝库都给掏空了。
等陆大妈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