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若尘的足前—尺之地,天爷,二人皆仰面上望,双目几乎瞪出眼眶外,从二人的脖子上—条血口处正“呱叽”“呱叽”往外冒血……闷不吭声,两把大砍刀已分从两侧狂杀而上,正面,商弘更是不要命的挥刀怒斩——展若尘双腕抖挥,距离三尺地,已是晶芒一片,锐气逼人,“霜月刀”的光华便展现出一簇簇,一篷篷,一溜溜,卷扬纵横的冷芒,那是十分狠厉的招式,商弘三人虽然抱定与敌共存亡的誓死决心,却也在一阵狂杀中难越雷池一步!
—连三次迎杀,果然,金圣千又杀出个性来了,这时候什么叫死亡,那已不重要了,只听他厉吼一声,右手大砍刀竖立在胸前,左手掌扶于厚厚的刀背上,低头弓腰,又脚连环踢弹,一头便往敌怀里冲去——另一面,令孤军也随之狂吼一声,抡动大砍刀做狂野的暴斩式,光景便是一尊铁人也会被他一刀劈成两段!
商弘岂会稍微犹豫,挂刀往前指,人已平飞而起,一声撕破喉音也似的大吼,没命的往敌人胸前冲去!
更快的,“霜月刀”寒芒无数,千百光焰流电交织,展若尘快得宛如在追赶逝去的时光,他身形尚未落在实地,空中已洒下大片大片的鲜血——踉跄着不即倒下——是不甘心倒下去,商弘伸出唯一的血手戟指着展若尘,道:“你……你会……不得……好死……”商弘倒在地上并未激起黄土飞扬,因为他是倒在一滩鲜血上面,有几滴鲜血往外溅,是他脖子上的!
金圣千在笑,笑的十分冷傲,他侧倒在一个“紫英队”的尸体上,嘴角上牵着的那股子笑意含着太多的悲忿,他的大砍刀不见了,而肩头上却又中了—刀,那一刀明明是令狐军砍的,因为刀仍留在他的肩头,几乎已砍入左胸内,所以他笑了——也许是他没有死在展若尘的“霜月刀”之下,而是死在自己哥们的手里吧!
令狐军全身又增添了二十六道刀口子,但最狠的一刀是在后面脖子上,那几乎令他的头落地!
展若尘伸出丝巾把左上臂的伤缠住,他冷冷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二个字——龙泉镇!
也许龙泉镇上真有人会告诉他“大漠骷髅帮”总舵所在,但无论如何,自己非走—趟龙泉镇不可了!
展若尘来时从容,走时也是—样的从容,见惯了这种杀戮的场面,也厌倦了这种血腥,其结果总是—种令人无可奈何的麻木感!
于是,他像是摆平一件极普通的事情,走得不无遗憾,走的心平气和!
这处已不见人烟,这处是一片黄沙遮天!
展若尘走了一天半才发觉自己是应该找个坐骑代步了——一天来他遇下几批骆驼队,每一队骆驼不下二十匹,—个碗大的驼铃挂在最最后面的骆驼脖子上,赶骆驼的总是只有三两个灰衣汉子!
展若尘只要遇上,便立刻向他们打听龙泉镇在什么地方,他得到的只是驼背上灰衣汉子的扭身回指:“在北边!”
展若尘从这些人的惊奇眼神中猜得出来,必是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一个人竟敢往大沙漠里闯进来。
终于,他发现一处黄土山坡,坡前散落的有几十户人家,沿着黄土大道,—条小街,街南头的大树看不到叫什么名字,但树下面围了—批驼贩子,展若尘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棵大树下面有一口水井,正有人在提水往皮囊里灌,连骆驼也正跪卧在地上嚼着东西!
伸出干拉拉的舌头,展若尘舐了一下嘴唇,走近井边,他这才看清楚树干上钉了一块泛黄木牌,牌子上面写的字已模糊,但展若尘仍看到:“龙泉镇”原来这个小镇就是因为这口长年泉水不断的井而得名,北去古北,塔里与百灵,驼贩子们都会在这儿先把水灌足,装够,歇上一阵便要往大漠走了!
展若尘到了井边,只见一个大草胡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