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元宵节,皇后请旨求见圣上一面,未准。
重阳节,皇后又请旨求见圣上一面,未准。
圣上寿辰,皇后再次请旨求见圣上一面,仍未准。
雍正五年,元宵节,宝络问:“格格还要请旨意么?”
舒伦看着外面红彤彤的灯笼,说:“不用了。”
之后几年,皇后宫中再无信息传出。
雍正八年,怡亲王允祥薨逝。圣上悲痛难忍,又加积郁已久,病倒在床,这一病养了数月,不见好转,却越来越重。
这几年,四阿哥弘历得胤禛看重,其母熹妃亦母凭子贵,晋升了贵妃,因着皇后被禁,后宫里倒是她一直管着。
现如今圣上病着,她一直在身边伺候,这一日,胤禛由奴才们服侍着进了药,却未像往常一样,睡上一会儿,而是抬眼朝床前的几个人,看了看。
熹妃见此,凑近了,低声问:“圣上想要什么,还是想找什么?”
胤禛却一句话没说,翻了个身,面朝里,眼圈一红,落了泪。
刚才他做了个梦,梦见她来瞧他了,唤他四郎,他忙应了一声,醒来时,哪里有她的影子。
傍晚的时候,胤禛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宫中诸人吓的什么似的,熹妃伏在胤禛床旁,落着泪,唤他:“圣上,圣上。”
胤禛迷迷糊糊的说:“你走开,你们都别在这儿,叫她来,快叫她来。”
熹妃问:“谁?圣上想见谁?”
胤禛眼角渗出了泪,说:“阿菩,阿菩,你为何还不来瞧我。”
熹妃低喃了一声:“阿菩?”随即她召了小盛子问话,她说:“圣上说要见阿菩,你平日里跟在圣上身边,可知哪个叫阿菩?”
小盛子心里盘算了一番,说:“宫里没有哪个娘娘主子,闺名儿叫阿菩的呀?”
熹妃说:“会不会是小名儿,你马上打发人去问。”问了一圈,回来的人说:“没有一个。”
小盛子说:“圣上常日里倒不见多疼哪位小主,除却到娘娘宫里,多半时候,都在忙朝里的事。”
熹妃点了点头,圣上一门心思全扑在社稷上,勤政的很,后宫里嫌少来,就是到她宫里的次数也是少的可怜,算起来,多半还是看在弘历的面上。
圣上登基一来,好些年了,宫里竟是未添一个阿哥,或是格格。
她说:“原来潜邸里几位娘娘可问了?”王府时候的旧人,自然不是新近的秀女可比的。
小盛子说:“都问了,只除了皇后娘娘。”
“皇后?”熹妃顿了顿,要说圣上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也是奇怪的紧,叫人琢磨不透。
在王府的时候,圣上一直宠着年夷琨,对福晋不冷不淡,是尊敬多过怜爱。才入宫那会儿,又觉着圣上对皇后才是真心,其他的人,是瞧都不瞧一眼的。只是,若说圣上爱慕皇后,可这几年又将她一直禁着,瞧也不瞧,看也不看,连一半的妃嫔都比不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熹妃想了一会儿,转到房里,凑在胤禛旁边,低声问:“圣上可是想见皇后?”
胤禛听见皇后两个字,似乎清醒了些,又似乎更迷糊了,他说:“你不肯来见我了么?阿菩,我那时是气糊涂了,怕糊涂了,才将那梳子砸了,我也不是有意要关着你的,我只是怕,有一日,你会跑过来跟我说,我从未喜欢过你,你将他杀了,我永远恨你,阿菩,我怕的很,我这些年,也很不好过的。”
他提到‘关着她’,熹妃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于是她立马吩咐小盛子,说:“你赶紧去皇后宫中传信儿,说是圣上等着见她。”
小盛子到舒伦住处的时候,舒伦已歇下了,是宝络见的他。
宝络面色不善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