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于是,想起了那些过去一直以来被我或有心或无意而忽略漠视掉的种种朦胧不清又暧昧不明的眼神交错,心意碰撞。
山有木兮谷有泉,从前只当这是我一个人的心事,辗转反复,不能言明,怕遭迫弃,怕遭笑柄,任由它空谷寂寞,独自花开,以为无人而芳,却不想,若无人欣赏,世间再无馨香。
原来,原来,他的心事,早已如我一般深浓,却为了同样盛放在骨子里的骄傲而寂寞的流淌。
恍惚,有脚步声匆匆传来,我心头一悸,他却已极快地收敛了心思,只微一迈步,便将我牢牢护在了身后。
“王爷,王妃!”
来人是漠歌。我与他均是同时身心一松,他向着漠歌微微点了点头,漠歌便极快转身挥了挥手,远远地便见一队侍卫并着一辆马车迎了上来,却都是作着寻常家仆的打扮。
“宓儿,上车罢。”他微笑与我并肩走向马车。我提起裙袂正要攀上车去,却一不留神脚下一滑,他一惊,待要伸手相扶,就在我车侧立着的漠歌却蓦地探手扶住了我歪倒下去的身子,“王妃小心!”
我惶然抚胸,却在下一刻不着痕迹地睨了漠歌一眼,他旋即放手退离了一步,低下脸去。拓跋朔淡淡睨了漠歌一眼,率先跳上马车,而后伸手扶过我的手臂,只微一使力便将我拉了上去,半嗔半忧地嗔了一句:“便是欢喜,也不该如此毛躁,倘若摔伤了可如何是好?”
我莞尔一笑,红唇微抿,却慢慢吐出了一句,迎着他满眼的情动如潮。
“是……臣妾知错。”
作者有话要说:……%》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