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邊那兩個東方面孔的情人,他們共騎一匹馬,早知道我剛剛就應該堅持不讓你再牽一匹出來。」
另一個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親愛的對不起,我也是因為剛才沒見到一起共騎的,別生氣了,等會兒我就把馬拉回去。」
「哼。」對方聽了還有些氣鼓鼓的樣子。
陸旭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動作和眼神中能夠看出他們在討論自己和沈鶴,刻意讓馬慢了下來,落到那兩個少年身後:「他們好像在討論我們?」
沈鶴有些慌,以他對法國人的了解,他覺得接下來走向可能會有點不大妙,於是催促陸旭:「嗯?什麼?別管這些,往前走超過他們吧。」
陸旭側頭看他,嘴唇與沈鶴的耳畔僅有毫釐:「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就在陸旭問這句話的當口,前面的兩個少年已經傾身吻了起來。
沈鶴:「……」
社會性死亡,社會性死亡。
少年人停下了馬,而他們還在繼續走,所以沒幾步又超過了他們,把擁吻的畫面甩在了身後,沈鶴大氣不出,不敢回頭,也沒有說話,眼睛向下只看到陸旭的手握著韁繩緊了緊,手背上能見到他清晰又顯眼的青筋。
沉默,漫長的沉默,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任由馬馱著他們又繞了幾圈,直到遠處節目組打板結束了這一期的錄製。
陸旭在身後終於開口:「我們也回去吧。」
他駕著馬回到出口處跳下,又向沈鶴伸手幫助他借力下馬,神色和語氣皆是平平,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發生。
沈鶴握著他的手一躍而下,陸旭的手依舊落在他的腰間護住他。
難得來一次德國慕尼黑,還恰好趕上了啤酒節,在場的所有嘉賓都拒絕了回酒店的安排,他們做了一天的任務了,此刻全都想留下,在這裡參與夜間的狂歡。
沈鶴和陸旭也不例外。
路德維希郊區-伊薩爾郊區的晚霞很美,是沈鶴一向喜歡的那種意境,他之前帶去北京陸旭家中的那箱攝像設備這次跟著一起帶到了德國,回車裡取了出來之後對著天空一通調光圈、焦距和參數,「咔咔」就是三張。
晚霞是沈鶴隨手拍的,他喜歡這種質樸,所以從來不處理任何一張晚霞圖,直接就把照片傳上了微博進行分享,然後也不看蹲點粉絲的評論,退出微博後繼續拿著相機拍周圍的人群。
人像的情緒傳遞著眾生相,如果捕捉得巧妙,最容易出藝術品一般的神圖。
陸旭站在他身邊默默陪伴,在他眼裡,沈鶴此刻就像個藝術家一樣,身後頭頂全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輝。
沈鶴對著前方人群陸陸續續取景拍了十幾張之後,主動往後退了兩步,鏡頭左移對準了陸旭。
「陸旭!」
他本來想叫陸旭看向鏡頭笑一笑,沒想到手裡的相機移過去的那一刻,陸旭已經看過來了,他平時一向眉眼鋒利,現在眼中卻是一派溫情柔和的眸光在閃動,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不是刻意在笑,但滿含春風。
沈鶴只頓了一秒,手指已經先他大腦的指示一步,做出了按下快門的動作。
「你又拍我了?」陸旭看都沒看照片拍得如何,俯身就對沈鶴輕語,「這張我也要。」
沈鶴收了相機:「回去處理了就發給你。」
遠處啤酒帳篷里,夏咪和龐元元搶到了一排差不多可以容下十人的長桌,揮手呼喊著讓大家全都過去,曲白同一時間在吧檯點小食和啤酒。
其他人都眼疾手快地落座了,沈鶴和陸旭最後兩個到,無奈只能一起擠在角落裡。
啤酒很快就從酒窖里被侍者抬出,在今天中午這項折磨了他們很久的任務中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