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手抽出身侧士兵的长刀运气用力砍向一旁年份已久的柳树,粗壮的树干轻而易举的被劈成了两半,碎裂的小小木头渣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丝殷红。
见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火,随行士兵纷纷跪下,谁也不敢触霉头。
秦一枕双眸猩红,瞳色上的一抹红更显他的狠戾,他想过夏祈安不会让西临无人主事,但并未想过她安排的主事人会是他国君主,她和玉女才结识多久。
“连国都敢轻易交付给别人,夏祈安你还真是大方啊。”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死了,来日方长,西临早晚会重新听北凉的话。
可事态并未向秦一枕预计的那样发展,在他回到北凉尚未开始计划下一步动作时,本以为沦为废墟的沂州城突然如荒地一夜之间长满绿芽般有了生机,并且一夜之间消息通往各国,宣布沂州城和边城归属西临,而西临此后改名南沅,邀四方来贺,地点就定在了沂州城。
北凉君主强忍怒气看着文书上面嚣张的字眼,文书被他捏住的一端已然出现皱痕,而文书的背面正是南沅象征祥瑞的青鸟展翅图案。
文书上:签下归还文书,北凉彰显大国气度,不签,造反的骂名反正我已经背了,是非对错到时各国自有评判。
在秦一枕踏进勤政殿的那一刻,北凉君主用力将夏祈安送来的文书砸向秦一枕,同时怒吼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文书落在秦一枕的脚边,他敛眸看去,上面南沅,沈长闲几个字尤为惹人眼。
“在阳城时你说的多好听啊,秦一枕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朕一个解释吗?”
——
数日前,被炸毁的沂州城。
耳边有温湿流出,头炸裂般的疼,周围的硝烟味渐渐散去,沂州城靠近城门的这一片房屋已成一片废墟。
爆炸的前一刻,有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死死抱住夏祈安将她护在身下,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
脸颊上拂过凉意,是雪吗?眼前的模糊逐渐清晰,夏祈安费力的将手从碎瓦片中抽出,她身上压了一个人,而那人的身上被压了许多碎砖废瓦,她动不了,抬手去触碰护在她身上的人想看看她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在摸到那人手臂的时候一怔,她不可思议的借着夜光看向她身上的人。
“漆…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