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很仔细,请继续。”
蓝子轩不慌不忙地接着娓娓道来:“好。这第三点:虽然天启与北辽一直都没有对彼此的国境线做过具体的规定和划分,但长久以来,两国百姓都知道冻马河是两国之间的天然分界线,也习惯了以次来划分北辽和天启。我们两国在冻马河两边也都相应的派驻了自己的官府和军队。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百姓在冻马河两边安居乐业、通商往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真的没有发现有任何需要重新划定国界的需要。咱们倒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正式把冻马河确定为我们两国的分界线。巫将军以为如何?”
“蓝大人的提议很有趣,”巫昂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两个人,一个自在轻松、侃侃而谈,一个正襟危坐,刻板严肃。他轻笑了一下,“但有些事情,并不在于我同意与否,所以,蓝大人还有什么话,不妨一次说完,我也好回去禀告皇上。”
蓝子轩也笑,笑得温文尔雅,可目光却犀利无比地盯着巫昂霄:“自从天启与北辽通商以来,我们的商人将茶叶、布匹、药材、铁器,等等各种贵国必需的产品源源不断的通过边贸交易输送过去。不是我轻视你们,可北辽的手工业与制造业落后于天启,这是不争的事实!”
汪涵此刻一脸的紧张,一个劲儿的冲蓝子轩使眼色,可蓝子轩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他。
“这么多年,北辽若是没有天启的边境通商的支持,你们老百姓的生活,恐怕要艰难许多。”
巫昂霄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蓝大人的意思,我们北辽人能过上好日子,天启功不可没?”
蓝子轩很合时宜地露出谦虚的表情:“功不可没可不敢当,不过一臂之力总是算得上的。”说到这里,他用一种诚恳地目光看着巫昂霄,嘴边却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巫将军,蓝某非常敬佩你如此通晓我们的文化,所以你一定听说过‘东郭先生’的故事。在下觉得,那东郭先生所犯的错误,并不在于他在狼危机的时刻,宅心仁厚地施给予援手,而在于他自己的手无寸铁。否则的话,哪怕那狼稍微叫得大声点儿,都会被打个半死。巫将军,你觉得我所说的,有没有道理?”
巫昂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光,可看在汪涵的眼中的,却是他冷笑着握手成拳放在桌上,轻敲了两下:“若是我没听错的话,蓝大人似乎是在威胁本使?”
蓝子轩但笑不语,那副神情似乎在说:就是威胁,你又能奈我何?!
“哪里哪里!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是为了好好商量事情,怎么能谈得上威胁二字!”汪涵连忙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巫将军实在是误会了,蓝大人意思只是说,现在讨论国界问题,似乎时机还不太合适,即使真有这个必要,或许过个三年五载再来讨论会比较好。”
“哦?那或许是在下的汉语学得不够地道,所以领会错了两位大人的意思。”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汪涵的汗已经从额头上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巫将军的汉语说得很地道。我的意思只是……”
“如果巫将军担心你对我刚才的话不够理解,何不将我刚才所说的直接呈送给辽主,蓝某相信,他必定能非常透彻地理解在下所说的内容。”蓝子轩站起身打断了汪涵的话,并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巫昂霄。
“蓝大人准备得还真是充分。” 巫昂霄一直都坐着,见蓝子轩将信封递到了眼前,也不过是用两个指头将它夹了过来。蓝子轩对他的态度并不以为意:“此乃两国之间的大事,蓝某岂能掉以轻心。”
巫昂霄又看了他一会儿,带了些思索的目光,随后道:“我会将蓝大人的话带给皇上,不论结果如何,希望蓝大人都不要太过失望才好。”
“在下静候佳音。”蓝子轩笑着拱手一礼,带着一贯的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