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发自内心地深爱着一个女子,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他会变得很强大,会为了那个女子做出从来不敢做,从来不敢想的事;他又会变得很卑微,在她面前,总会不由自主地自卑起来:一无所有时如此,权倾天下,富有四海时,依旧如此。那些——他们所拥有的世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一切,若是不能搏心爱的女子一笑,便一钱不值。”
“如果,一个女子发自内心地深爱着一个男子,在她的眼里,消失的不是整个世界,而是世上其他的男子。世间的一草一木,人们的只言片语都足以引动我们的情思,这一切,让我们变得敏感善变甚至深文周纳。其实,不是我们善变,而是因为,女子之爱,总会背负得更多……”
赵熹轻声喟叹,眼波流转间,发觉魏暮正注视着自己,目光温柔而充满怜惜。赵熹不由得双颊微红,继续道:“如果,一个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却因种种原因,不能让她知道,他也总会情不自禁地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女子察觉到他的心意。可是,当一个女子深爱着另一个男子,却因种种原因,不能让他知道,那么,她会将所有情意深藏心底,不露一丝痕迹。那个男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心意。不是我们不重情,而是,在我们心中,情乃至贵之物……”
说到此处,赵熹再一次看向魏暮,眼中似有未尽之意。相视一笑,赵熹转身款款离去,魏暮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窈窕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寒风暮色里……
☆、进宫见驾
翌日,吃罢早饭,赵熹便与魏氏兄妹一起讨论进宫面圣之事。正说着,便见芳卿来报:王公公到了。
三人一听,便知来意。赵熹来到客厅,见王公公已在此等候。此人一见赵熹,便满脸堆笑地跑过来行礼:“老奴给公主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赵熹亦含笑道。
二人坐定,王公公又谄笑道:“公主近来可好?”
他这一问,可把赵熹逗乐了:“我说公公啊,这不到五天的时间,你都来过两回了,本宫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得知公主醒来,今上曾两次派人探望,所派之人正是这位王公公。
王公公继续咧着嘴憨笑:“公主还能和老奴开玩笑,可见是很好的。”
赵熹看着王公公,心道:这家伙一天到晚咧着嘴笑,不累么?
“公主,”王公公依旧面带笑容:“其实咱家这次来,是传圣上口谕,请公主进宫。”说罢,王公公清清嗓子,尖声道:“圣上口谕——”
赵熹装模作样地跪下。
“上谕:今闻皇妹离忧公主病愈,朕心甚慰。然朕与公主数载不得相见,思念实深。宣皇妹离忧公主即日进宫,一叙手足之情,钦此。”
“臣妹接旨,谢陛下圣恩。”赵熹接旨,谢恩,站起身来。
“公主啊,”王公公笑得眯起眼:“赶紧收拾收拾随老奴进宫吧,皇上可等着您呐。”
“公公请稍待,本宫收拾一下,稍后便随公公进宫。”
赵熹出来,直奔书房,见了魏暮便道:“你昨日所料果然不差。只是,我若在宫里有什么发现,自己又想不明白,想找你们商量,或者……一旦遇上什么麻烦想找你帮忙,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魏暮道:“姑娘在宫里若有问题,可以借口想念姨妈,召夫人进宫去,若是我们有事要找姑娘,也会让夫人请求进宫。”
“我知道了。”赵熹又问魏紫:“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好了。”魏紫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关键就是那把钥匙和那幅字。”
赵熹点点头,又对魏暮道:“这几天我不在家,没办法做饭给你吃了。前几日我做了些酱菜、酱瓜,这会儿也可以吃了;还有晒的肉干,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