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很好,我见过你的。”看着自己这位气质不凡、又勇敢善战的学生,激ang激e石终于舒展紧锁的眉头,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
“我等学生不才,让校长您受累了。”张灵甫神情肃穆。他的这一句客气话既有所指,又很得体。“我等学生不才”,当然指的是黄埔一期生、长沙jǐng备司令酆悌,对长沙大火负有直接责任,但他又没有点名道姓,还把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激ang激e石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唔,好,说得好,来,陪我走走。”
“是!”
两人沿着已经清理出来的街巷信步走着,边走边谈。街巷两侧的废墟上,有士兵和民众在一起重建家园,拉锯的拉锯,合灰的合灰,新砖、旧瓦、木条码放得有条不紊。
“此处士兵来自何部?”
“皆为职旅士兵。不过,七十四军各部也都有类似举动。”
“唔,很好。与倭寇作战。你有何心得?”
“rì军火力猛、枪法准、武士道jīng神顽强。通讯能力、补给能力也远远超出我军。但兵力有限,而我方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回旋余地大。面对敌强我弱,退让不可避免,但也不能退得太远,以免丢弃大片国土,造成民众逃难。学生以为,薛长官的战法甚佳。后退决战,固守一点,再聚而歼之,以我军的兵力优势抵消倭寇的火力优势。”
“好的,很好。” ;激ang激e石再一次频频点头,继续问道:
“那么,对这场大火,你怎么看?”
“起火的具体经过不甚明了,但学生以为:第一、万一守不住,不得不焚城。这在战略上并无失当之处,坚壁清野。不资敌用,古今中外皆有之。第二、在具体执行这一决策过程中,本地军政当局可能cāo作失误,估计他们是以为敌人来了而放火。第三,焚城乃不得已而为之,为最大限度地避免今后出此下策,学生愿和全体黄埔同学、全体将士一起拼死作战,以自己的身躯阻挡倭寇的铁蹄。” ;张灵甫的这一番分析言简意赅,又铿锵有力,直说到激ang激e石的心里去了。
激ang激e石感慨万千,什么话都没有讲,只是抬起右手,在张灵甫的肩膀上重重地一拍。这重重地一拍,张灵甫知道,这是领袖对自己的重托与厚望,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滚烫的热cháo。他好想再说一句慷慨表决心的话,但他的喉头只是蠕动了几下。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一辆黑sè福特轿车慢慢驶过来。激ang激e石要走了,跟在后面的众人快步赶上,与委员长一一告别。
与别人不同的是,张治中的送别词是检讨。他垂手站在一边,态度诚恳地再一次检讨自己道:“我知道自己应负的责任,委员长虽然宽恕我,但是我的内心沉重的负担,并没有减轻。不论zhōng ;yāng决定的处分是怎样,除了完成善后责任以外,我当知所以自处。希望委员长将来给我一个退思补过的机会。”
激ang激e石站在打开的车门旁,环顾着大家,以低沉的语气说:“就这一次事件的根本成因研究,可以说不属于那一个个人的错误,而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团体的错误。这一种错误的造成,不能不认为是我们的失败。我们以后怎样使用干部,怎样训练干部,怎样沉着应变,从这一事件上都可以得着明确的教训,现在处置的办法已经决定,目前最要紧的事是赶紧善后,收拾入心。文白还应该继续负责,表现革命军人服从命令完成责任的jīng神。至于处分问题,当待zhōng ;yāng核议。”
说完,他躬身上车,俞济时赶紧伸出一只手,挡在激ang激e石的头上,以免撞着车门框。然后,自己跟着也上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