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迁的那天,又是白丽艳说情。她说司徒青云是大哥白英渡的知己好友,犹如兄弟一般,让他迟知道不如早知道,让外人都知道了能让自己的人不知道?让他当亲信说不定他老子也高兴,还可利用他老子,笼络一些江湖人士,为将军所用……方国安见白丽艳妖媚如花,点头连说“好,好”。
这一日,方国安大摆宴席,与以往不同的是,不邀请属下的文武官员,而是专门宴请督工的健卒和工匠。
新居金碧辉煌,气派非常,四周松竹环绕,里面亭台廊榭,池塘假山,嘉木花草一应俱全。
酒过三巡,健卒和工匠等待着方大将军露面,可以当面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健卒们可以捞个一官半职,而工匠们则企望丰厚的赏赐。
方国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中高擎着酒杯,命亲信给各位斟满了酒。健卒工匠们站了起来一干而尽,等待着方国安发话。方国安笑道:“都干,都干,好嘛,好嘛。”不一会,健卒工匠们先后感觉到腹中不对,连忙捂住肚子,倒在地上扭曲着身子,脸色由白转青,七窍中流出鲜血。
司徒青云恐惶莫名,手中的酒壶掉落地上,地面上霎时冒起一股青烟,显见酒中已下了剧毒,一探各人鼻息,全已断了气息。他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地道:“是谁……在……在酒中下……下了剧毒?”梁方吾微笑不语,黎山雕沉着脸看了方国安一眼,蓝罗多双眼滴溜一转,张了张口,又把话咽回肚里,祝大义却道:“是呀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方国安哈哈大笑道:“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嘛,死几个人有啥了不起,为新居的安全着想嘛!”
司徒青云嘟囔道:“他们为你卖命,想不到你如此狠心,为自己金屋藏娇竟要杀人灭口……”他刚想一剑刺出,背后的几个护卫早已将他按倒在地,方国安怒喝道:“对这等不识大体,犯上作乱之徒拉出去砍了!”
假山后早已隐伏着一人,正是付景。近几日,他寻遍了萧山邻近的山乡小镇,总寻访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今夜他路过此地,凑巧见到了久别的司徒青云。他早已看得血脉贲张,但苦于未寻访到马士英的下落,恐打草惊蛇而不敢轻易出手。只要护卫们把司徒青云一拉到门外,他就立即出手相救。
屏风后走出妖冶迷人的白丽艳,道:“将军有没有想到过利弊?”她又对司徒青云道:“司徒兄弟,你怎么一点也不懂事理呀?当你有权有势时就会明白,杀几个人又算得了甚么?”
司徒青云吓白了脸,哀求道:“夫人救我。”一下子跪在白丽艳的面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怕死,但一想到砍头的疼痛,又要与她永诀,心里忽地害怕了起来。原来心里有了一个女人,死是这样的可怕……
白丽艳喝道:“那还不赶快谢将军不杀之恩?”
司徒青云“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结结巴巴地道:“将军,刚才我说的是胡涂话混帐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宗衡嘿嘿冷笑道:“你小子还算聪明,你就不会说他们偷窃了府中的东西逃走了?将军已派人追查,抓住了绝不轻饶。”祝大义忙附和道:“对,抓住了绝不轻饶!”另外三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司徒青云心都在发冷打颤,道:“是,是,他们偷了府中贵重的东西逃走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向后山上跑了……”
沈宗衡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不仅聪明,而且变得可爱了。”
付景暗叹了一声,悄然无声地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国安虽不杀他,但已不把他当作贴身护卫,并不按白丽艳设想的把他留在新居中,而是派他在萧山城中看护旧院。他想离开这凶险之地,一想到白丽艳,又舍不得离开。
他一直不喜欢夏天的雨,夏天的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