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严,也就不再多问。李淑书看了无持大师一眼,低头不置一词。第二日一早,肖玉安和李淑书便离开了明智寺。
放在窗台上的两盆三脉红珠草在陶思诗的伺弄下,重现勃勃生机。她见殷玉羽遥望着远山出神,走过来扯了一下他的手道:“殷大哥,日后你练功时,把它摆在旁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执着她的手道:“陶姑娘,待……”陶思诗一撇小嘴道:“人家都叫你‘殷大哥’了,你还老是‘陶姑娘陶姑娘’的……”殷玉羽笑道:“我依你便是。”他正色道:“陶妹,我大仇已报,夙愿已偿,待二弟和淑书回来,我们便告别两位伯父,邀二弟俩人也同赴峨眉,待禀明恩师后,我俩再下山,从此不弃不离,直到地老天荒。”陶思诗粉脸生霞,秋波盈盈,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里,竟嘤嘤哭了起来。殷玉羽惊奇道:“你不高兴?”陶思诗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捶着他的胸脯道:“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是不高兴才哭的。”她哭了片刻,破涕为笑道:“你看我多傻,你定在心里笑我了……”
光阴荏苒,转眼过了半个月,肖玉安和李淑书仍未返回,殷玉羽不免挂怀。他与陶思诗去无持大师处,探询肖玉安有否消息,刚迈进方丈室,见诸葛长虹,心里惊喜异常,忙问伤情,在坐的司徒函辉夫妇,付冠兄弟,柳凤起个个神色凝重,似遇到了重大的难事。陶思诗一见柳凤起,转身便走。柳凤起伤疾初愈,人消瘦了一些,对陶思诗道:“柳某有失察之罪,请姑娘见谅。”陶思诗这才脸色始缓。司徒函辉道:“我请诸位来,就是要诸位帮忙。”他又对殷玉羽道:“正要请公子过来共襄大事。近来风声渐紧,清军欲大举搜山,缉拿鲁王。隐匿终非久计,高天云王嘉胤两寨主已命费一刀于明晚从仙居城北侧向守城清兵攻击,从中策应,而我等从南面绕过,弃马从舟直达海门。公子是诚信之人,想请公子与诸位一起护送鲁王出海,不知意下如何?”诸葛长虹道:“老夫都愿助一臂之力,贤侄理当相助。”殷玉羽知诸葛长虹已久不闻红尘之事,今日自愿出山,作为晚辈,自亲见皇城山后,每想起杨镇龙抗元殉国,心中总是激荡不已,暗怪自己光顾报仇,而置百姓苦难于不顾,实问心有愧。司徒函辉长揖到地,道:“能得前辈相助,真乃鲁王之幸。”诸葛长虹哈哈笑道:“罢了,你们可能不知他与我的干系,他可说是我的徒弟!”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惊诧万分。诸葛长虹道:“三十年前,我路过山东兖州。一日在街上无事信步,偶遇一群顽童追打一个身体羸弱的少年,我顺手救下了他,想不到他竟是鲁王府的人。我对官宦之流素来深痛恶绝,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有的只是劣迹未彰而已,更何况是坐镇一方的鲁王。那少年执意请我入府逗留片刻。我想,哼,他是藩王便怎么了?自己是草莽匹夫又怎么了?就不信他高贵我低贱!将相本无种,他的祖上还不是一个穷要饭的?王府纵然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入府后方告知他是鲁王之弟朱以海。因他溜出府外,碰上一群顽童,觉他面生,追问他的姓名住处,他不敢直言相告才遭到痛打。他对我颇为恭敬,并不像别的王爷那样飞扬跋扈。我见他体弱有病,便粗粗传了他一套内功心法,想不到他却有小成,练成了‘凌空仙人抓’。现知他隐避山中。我正欲一见,与贤侄一并相送便是。”
司徒函辉大喜过望,又纳头再拜。诸葛长虹是当世武功冠绝天下的第一高人,平生孤傲不群,俯视群雄,若不自允,谁请得动他?诸葛长虹略一抬手,待司徒函辉才站起,道:“我欲携虎儿同往,如何?”不待众人分说,走到另一间僧房,牵出一只斑烂猛虎。它朝众人咧牙一龇,陶思诗慌忙躲入众人背后。众人一齐站起,脸色微变。林紫薇毕竟是女人,从未见过如此雄健硕大的猛虎,不禁双手微微发抖。司徒函辉心道:“武林中的正邪人物皆说他的武功旷世仅有,果然有降龙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