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女官跪倒,她怕皇上承受不住。这些日子皇上的身体一日弱过一日,她真怕皇上会像大帅一样昏倒!
盛图、岳北南以及众朝臣分侍两旁。脸色各异,大家都猜出了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只是……
女官手抖了两下将锦盒承上,迟疑了一下,慢慢打开锦盒。
钟离莲的人头被放在明黄的丝绸上。脸色显得异常的惨白,双目紧闭,金云溪怔怔地看着锦盒里的钟离莲。一股膨胀之感蹿到胸口,两眼发花,两耳发鸣,呼吸停止。
女官见状想关上锦盒,却被金云溪用力拍开了双手,差点绊倒在案下,一个踉跄退下了阶梯,几个随侍的女官也连忙上前,怕金云溪会急火攻心。
盛图及岳北南想上前,见于正在朝会不敢造次,只好站在原处干着急!
案前,金云溪使劲甩开了盒盖,伸手想去碰触钟离莲的脸,女官们全都跪下,“陛下,叛贼多狡,陛下万不能碰!”万一叛军在钟离大人的头上下了药,一旦伤了龙体,那可就是大事。
万不能碰?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碰得?不理女官们的乞求,伸手碰触着钟离地脸,这就是她最好姐妹的下场?这就是她们拼命到最后的结果?这就是她得到天下的代价?这就是帝王之道?
“金云溪!你满意了?”尉迟华黎刚刚醒来,从侧殿踉跄地奔进 来,指着金云溪大喊,身后还跟着一群鼻青脸肿的侍卫,“你现在满意了吧?”不顾殿前侍卫的阻拦,来到龙案下,双手抱着锦盒又哭又笑,“为了你地龙位,为了你的天下,你现在满意了?!满意了吧!”指着锦盒里钟离莲地人头,“她死了,她真得死了!你高兴了,你他妈的开心了吧?!”
殿前侍卫上前去扯尉迟华黎的衣袖,却被她几脚给踹了出去,两旁的文武官员亦不敢乱动,此刻敢乱动者,那可是有逆君的嫌疑,他们不比尉迟大帅,与皇上有手足之义,一切还是都交给侍卫们烦心去吧。
金云溪此刻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她眼前、耳旁地一切都是十几年地场景,她第一次见到钟离莲时,她是那么慧黠美丽,她与南雪在她面前嬉笑时,她们俩都是那么开心,她在魏宫最后一次跟她见面时,她是那么坚定,在落风山相遇时,她们才发现原来两人的友谊已经如此浓厚,她产下北南时,她跟华黎是多么害怕尉迟尊会带走她们母 子,她离开的那天
找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她 在算计,都在追寻属于自己地一片自由之地,怎么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世上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其实你最要强,最任性,也最迷茫。” 去。”这是钟离最后留给她的两句话,钟离,你可知道,一个人走下去有多困难吗?你就真得那么爱尤阔,真那么在意尤家的一切?我们二十多年的友谊真得抵不了你的复仇之心?你真得认为我会在意这万人之上的尊崇?
“金云溪……”尉迟华黎被几个侍卫团团围住,不让她带锦盒离 去。
金云溪扶着龙案慢慢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突然捂住胸口咳嗽一声,一口鲜血溅到案上,惊得满殿立时哑静无声,文武百官都抬头看向正位,尉迟华黎抱着锦盒呆呆站在阶梯之下,她的衣袖上溅了几滴她的血。
“陛下!”女官们赶紧上前伺候,“传御医!”
文武百官赶紧跪倒,“望吾主保住龙体!”
满殿只除了抱着锦盒的尉迟华黎没跪,其他人都跪倒。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可是皇帝,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蚊子婆了,她怎么还能像以前那般放肆呢?她不能了,再也不能了。环视一下四周,现在有这么多人帮她,她已经再不会像十八年前那样需要她了,事实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