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掉到自己身上,戴权自然兴奋,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尽快回去跟皇帝邀功。
目送戴权离开,贾琏知道自己断了人家财路,就算现在张良不说什么,但心里必定也是恨的。所以也没有急着走,反而留在猎场。
“大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暗自咽下心里不甘,张良强笑着恭敬的朝贾琏开口。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明明这人断了自己财路,如今还要对人家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
心里恨贾琏恨得牙痒痒,张良深吸一口气。
如同贾琏所料,如今张良眼中,贾琏一句话,就让他几十年的劳动成果付诸东水,换了虽说一条命,但在他看来,若是贾琏答应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原本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贾琏偏偏没有那样做,而且不仅于此,还间接离间了他和戴权之间的情分。
戴权是什么人,用瑕疵必报形容都不为过。
现在财路没了,情分没了,以后的日子,哼哼,难咯。
现在木已成舟,不管是贾琏还是戴权,都不是张良惹得起的,所以虽然心里暗自腹谤扎小人儿,但他脸上还得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圆子因为张良的关系,虚荣心作祟,常常到皇宫和戴权厮混,所以目光比张良长远些。而且刚才那副阵仗,他能够捡回这条小命已属侥幸,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生出其他心思。
父子两个心思各异的站在贾琏面前,却也都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哪里还有初见那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
而贾琏私心,就算是这种小事儿,他也不想结仇。
气运这东西说不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冤家宜解不宜结。没有谁会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若是能够消除这二人对自己的怨愤,以后惦记贾府的人也少一些。
于是淡然起身,朝着张良小圆子缓缓一笑,贾琏缓声开口。、
“这些银子是公公几十年的心血,若换做是我,我肯定也是要怨恨的。”
这是张良的心里话,只是他能想,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脸色转为忐忑,张良“噗通”一声拉着小圆子朝贾琏跪下,连连摆手。
“大人明鉴,这番举动虽说让小的破财,但大人也是为了小的好,救了小的父子二人两条性命,小的不敢心生怨恨。”
言辞恳切,若是不知情的人,想来也就相信了。
只是磨砺这么多年,贾琏对于张良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一目了然。
嘴角微勾,虽然贾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但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虞。
因为现在这种处理都是看在戴权的面子,若是按照本性,张良和小圆子的事儿禀到皇帝面前,他们定然是难逃一死的。
可现在贾琏不过顺口一说,没曾想这人还真就记恨于他。
好在贾琏心里早有觉悟,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做过多掰扯。
“想没想并不重要,只是有些话我却是要好生嘱咐公公一番。”
脸上神情不变,贾琏眸子里的神色却是已经转换。
“公公久不在宫中,这一方小小天地虽然足够安逸,但消息不灵通,所以怕是不知道。
今日侥幸是我来查探,这眼看平安洲战事在即,这几年各地方连连灾害,这个公公想必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地方粮仓赈灾什么的用去不少。两军开战,粮草先行。有了前面几年的状况,以防万一,皇上今年想来地方粮仓轻易不会动用,所以早前就动过要开私仓的意思,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想起查这茬?”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昭然若揭,张良虽然目光短浅,却也不是愚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