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虽然林千舫寻日里喜欢恶作剧,但那也是捉个虫子吓人的程度,哪里敢杀人?那时候兄弟二人都是愣了,弟弟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林千舫怕他哭出来,伸手捂住弟弟的口鼻。只是二人依旧没有逃掉,被那些人发现了。
林千舫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场景,一群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兄弟二人面前。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啊!杀人犯!我看到了!小小年纪竟然学那些登徒子!”
余下的人默契大笑,怕他们二人说了不该说的,更是六七人齐手招呼林千舫兄弟。等二人奄奄一息时,捉了他们二人报官。
林千舫走在半路上就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一切都成了定局。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弟弟竟然被那些围殴致死。那六七人因着惩治的是“暴徒”丝毫没有被惩戒。
再后来,父亲打点了三个月才将林千舫接回家去,家财几乎散尽。林千舫更是在家中躺了一年才好。那一年是林千舫最为平静的一年。每天除了想着如何复仇便没了其他念头,第一天备好了计划,第二天想出不足之处,推翻、完善。一天一天累计下来,近一年的时间,每日每日都在完善。
等出来后,林千舫便成了“头脑不太灵光的纨绔子弟”。不仅外面的人,就是自家人对林千舫也是嫌恶不已。
后来,那些杀人凶手自然每人都落了个凄惨下场。那时候林千舫没了复仇之后的快感,反而整日精神恹恹。林千舫父亲有所察觉,将林千舫领到书房说了一下午的话。说的都是关于小时候的回忆,句句动情。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句:“你们兄弟二人虽然调皮,但不是坏孩子。”
也是那句话让林千舫痛哭流涕,才将一年来的惧怕、委屈、不甘、忿恨狠狠哭了出来。哭过之后,林千舫并没有将事情说与父亲听。也是从那时候起,林千舫被父亲限制了自由。父亲宁愿自己变成真正的纨绔也不让自己走出小镇。
许是那时候林父便知道自家儿子非池中物,怕他总有一天逃离了自己为他撑起的安稳天空,见识外面凶险的世界。
也不知道怎么的,林千舫便想起自己成年时候与父亲醉在桌上,父亲说的话——我只希望你平安。
“令尊本也是卉城人士,后来迁居至林家旁系,自然见识的比旁人多。”林兮由衷的说了一句。既不是安抚林千舫也不是赞美林千舫的父亲。
林兮之这般说话,林千舫反倒得了安慰,道:“是啊,父亲就是知道外面世界险恶才不愿意我独身出来的。”说着叹了口气,内心满是愧疚。
林千舫能有此感悟也是好事,但是林兮之并不发表任何意见,每位家长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和期望都是不同的,林兮之的父亲林金榭也是希望林兮之兄妹二人平安就好,但是却让林兮之独自出去历练,想让林兮之适应这个世界。两位父亲的选择的方式截然不同。
如今天色已黑,春久与香悦点燃烛火,茶水也已经换了两次。几人还没有散开的意思。
沉默好一会,林千舫站起身对着林兮之长鞠一躬道:“敢问族长,您对林千舫此人的印象如何?”
林兮之好像已经知道眼前之人要做什么,面上带了一丝严肃,也不知是不是烛光的缘故,花色好似见哥哥脸上有一丝挣扎。
林兮之半晌未说话,许久叹了一口气道:“有胆有色、人中龙凤,日后必能飞黄腾达。”
这一句话并不是最好的评价,但是对于此时林千舫要求的事来说已是足够了。林千舫又是长鞠一躬道:“族长谬赞,飞黄腾达并不是千舫的愿望,只求一心人相互扶持终老。”说着一撩袍子单膝跪下道:“请族长割爱,将花色姑娘下嫁于我。”
花色一惊,忽的站起身,面上一片震惊。不仅花色,徐粲然也是面上大惊,而后便生出几分恼怒来道:“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