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绽放出一抹灿然的笑,嘴唇无声的吐出三个字。
子衿的眼中忽然盈满了晶莹。
那个女子对她说“我很好。”
她明明一点都不好,她明明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爱恋,可是为了家族,她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她记得她曾说过她想做一名医生,穿着洁白的大褂。
如今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她就那样随着车流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子衿吸了吸鼻头,将欲流出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回家。”
回到家时江子辕坐在大厅门口。
他看了子衿许久,才道:“她嫁了?”
“嗯。”
江子辕有些迷惘地笑道:“下一个也不久了。”
那样牵强的声音令她的心一阵微痛。
其实他比谁都在乎,只是他从不表达出来。
她有些轻佻地说:“二哥是在说我么?我可还不想嫁人。”
江子辕想笑,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
他明明是不开心的,却总是想让别人知道他很开心,他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就像他明明有自己自己的实业,却不想令别人以为是在父亲的庇荫下办起来的。
今晚的月亮好像不如昨晚的亮些,汽车内的佩清想。
今日是钦洺的婚礼,她没有去。
遥想多年前她们在学堂里念书,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说将来结婚要请谁谁谁做伴娘,钦洺打趣她们说不害臊。那时她们经常被男生取笑回家嫁人,如今却真的嫁人了。
汽车兀的停了下来。
被打断思路的佩清将头转向窗外,那个人的身影令她的心忽的一紧。
他们并排走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走过了。记得十五岁那年,她经常粘在他身边,他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他和佩闵经常想法子甩掉她,被甩掉的她也是经常被气的跺脚。后来不再是她跟着他了,他偶尔会到家中来寻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她慢慢的融入他的生活,他慢慢的走进她的心底。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是从甘府回来么?”他打破这份沉寂,带着些微微的沉重。
“嗯……”她似乎有些疲惫,没有了往日的俏皮。
“今天……”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她显然是过得不好的。
“今天中秋。”她的脸上晕开一层薄薄的笑意,仿佛笑得深些会让她疼痛万分:“子衿怎么样了?好久都没见过她了。”
“她挺好的。”
“是么?听说她前段日子病得挺厉害的。”
“如今差不多好全了。”她
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好像两人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佩清不再说话了。
她发现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多的话对他讲了。多么残忍的现实。
“你……”他微微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终是说不出来。
“子辕,”她低着头抿着嘴唇,像是很难启齿般开口:“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却这样残忍,将他的想法生生的扼杀。
“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的手紧攥着手帕:“我不可能抛弃我的家人,你成全我吧。”
他看着她微低的头,忽然笑了出来:“我成全你。”
秋夜里没了夏夜的蝉鸣,偶尔一阵风吹来,便听到老树上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伴着些飘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