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却不记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可把她出卖得彻底。
就在方才,躲在门后的子衿见程敬之要走,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腿上的伤口,整个人就这么摔了出去。
见子衿就那么摔到了大厅内,神色本就僵硬的江母脸色立刻青了几分,恨不得把头转过去不让人看到。
子衿此时也是恨不得钻到地洞里,不用抬头都知道,现在大家肯定都在盯着她看了。
☆、兴尽晚回舟(3)
满堂的焦距都集中在她身上,此时她想起来又怕丢人,不起来更丢人。
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起来,一没留神忽然被人提了起来,眼瞅着里地面越来越远,不作他想立即把那人的手用力的拂了开来。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感觉身体直坠坠的下降,一时间心如死灰,完了,得摔成肉饼了。
眼睁睁的看着子衿要再次摔倒,一家人皆一口气提了上来。子衿亦是紧闭着双眼。连“哎哟”两字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只想着待会摔下时得喊得亮一些,惨一些。
程敬之看着在他怀里不敢睁开眼的子衿,调笑道:“怎么?摔跤还能上瘾?”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她闻言睁开了一只眼,入眼便看到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又睁开了一只眼,惊道:“我没摔啊?”
话音刚落,便听到自内堂发出的江楚氏一声闷咳,子衿听罢连忙挣脱了程敬之的怀抱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旁。
江楚氏铁青着脸看着站得畏畏缩缩的子衿,她这脸可是教她给丢尽了!
江父亦是轻咳一记,见子衿无事,便嘱咐道:“你送敬之回去罢。”
“啊?”还没反应过来的子衿愣愣的看着江父,硬是不知道他的话中之意。
坐在旁边的江子辕早已是忍俊不禁了,见子衿又如此呆愣,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莫不是摔傻了?”
程敬之闻言轻笑,温声道:“走罢。”
子衿正在微微怒视着江子辕,冷不丁听见程敬之的声音,一下子就愣了起来。这下可乐坏了江子辕,只见他状作无奈般地说:“丢人。”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瞬间脸上像火烧般的热了起来,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恨恨的跺了跺脚,闷着头跑了出去。
后面的程敬之再次对着在座的众人作了一揖,便快步追赶去了,前面的子衿跑得飞快,任他怎么呼喊都不回头。
她一路往外奔着,两颊的风快速地刮过,倒有些缓解脸上的燥热。后面的程敬之不知何时住了声音,这却让她感觉有些奇怪。这样想着,脚上的步子不由得小了许多,骤然感觉手腕一紧,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整个人拉到一侧,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人拥在怀里。
鼻间擦过自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清清散散的,很是好闻。她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
他紧紧地拥着她,不语。
江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见两人如此大胆开放,皆紧低着头悄悄绕过,内心却在暗暗揣度。这让子衿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揽着她的腰肢,把头凑在她的耳边呢喃道:“等我回来。”
她在他的怀中温顺地点头:“嗯。”
——
元宵节自古有之,也称作上元节、灯节。既是灯节,灯笼自是必不可少,张灯结彩的,热闹程度倒是不减于春节。
这天晚上江子安兄弟携了爱瞧热闹的子衿和病怏怏的常乐去逛庙会,这倒是喜极了子衿,只觉得什么都新鲜可趣,什么都想带回家中。却让常乐苦极了,一路走来,见子衿像三岁毛孩般短见识,本就不愿出来的他一路上紧皱着眉头,活脱脱一副嫌弃相。子衿只当他是小孩心性心中积郁,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