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在眼前,而那送了桑落酒的人还是杳无音信,递上去请求巡查湖南的奏章照旧石沉大海。
唯一让她有些欣慰的是流丹。
这个丫头几月未见,却是变了个模样般,英姿飒爽倒不必说,主要是精神状态大不相同了——那感觉,就是“野”了很多。她才回京的时候,楚歌曾试探着和她说些宫里的情形,她反而先摇头打断楚歌的话:“小侯爷,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甚至还曾托付谢都指挥使想办法,说要把我送回宫里去。可是流丹不会回宫,这话也是在去年随小侯爷离京之前便已经说过了的。若说陛下那么出色的人,流丹对他一点留恋也无,那定是假话;流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当初在宫里。听说家人遭难那一刻,那时候真地是再不想活下去了;然而几日之内,先是陛下赏赐妃号,后是小侯爷佯装吃醋抢夺——流丹的一条命,本来就是陛下和小侯爷给的。1%6%K%小%说%网流丹对陛下和小侯爷也都是愿意舍身相报的;但要论起亲疏,难道小侯爷不觉得流丹向来是和你更亲近一些么?”
楚歌本来就不看好流丹入宫为妃,只是怕她有些心结,现在见她这样说,一颗心也就放下一半;谁知流丹却反过来问她和端木兴的关系:“陛下待小侯爷一片深情,路人皆知;只怕小侯爷若肯入宫为后,陛下肯为小侯爷废了后宫也未可知。”楚歌自然极力否认,待两个人剖析了一番。才知道那时候流丹听说王湘容将登后位时地忧虑,竟是为她而生——真真是个误会了。此时楚歌倒庆幸端木兴没有听自己的话,将流丹重收宫禁,否则,岂不是想帮她,反而害了她么?
不过最令楚歌震撼的,还是流丹的另一段话:“陛下是什么人,原本以为小侯爷应该是最清楚的,现在看起来,还是当局者迷啊!居然小侯爷还以为流丹是和陛下圆过房的么?那时候你和陛下比着做戏。药小韶子催眠术全上,还以为小侯爷早知道彼此的戏路——却原来小侯爷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隐瞒陛下么?!当真亏负了陛下的一番痴情了!”
不知怎地,楚歌明明知道那所谓地“一番痴情”也不过是另外一番做戏,却还是对流丹的这段话如鲠在喉。有时候情不自禁拿出来品品,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圣寿节转瞬即至。
鉴于今次圣寿同时也是端木兴的弱冠之礼,早在几月前礼部便着手安排;当日法驾五百,大乐四十,太庙祭拜,天子加冠——这一番热闹,整个京城为之轰动;直到近午时分,端木兴才摆驾回延英殿。通天冠,绛纱袍,丰神如玉,受卢太傅代百官进酒,“谨上千万岁寿”。//。16k
//。16k至此,寿宴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次的寿宴中。楚歌自然不会再去找卢太傅的麻烦——两个人近半年时间内阁相处。至少已经学会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然而如此一来,百官宴席之上却少了些关注的对象。少了些解闷的话题。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有人选择低调,自然便会有人脱颖而出,取代楚歌,在寿宴上一压群“芳”。
出头的,是淮阳大长公主殿下。
从还朝以来,端木兴待这位姑母可谓礼数备至。大赵皇室凋零,淮阳大长公主和思靖长公主差不多已经算是皇帝陛下唯一的亲人;如今公主府尚在修葺中,端木兴便拨了慈明殿给大长公主居住,一应供应规制,均按太后例;真地差不多是以母事之了。
今日圣寿加冠,后宫女眷设席在延英殿后,虽然主要便是淮阳大长公主和思靖长公主两位;但终究是和去岁不同,满朝文武的阳刚之气以外,隔着纱帘隐隐听到那边的莺声燕语,便使得宴会的气氛更多些旖旎,也多了些春天地气息。
三巡赐酒已过,教坊鼓乐也臻高潮,这时候,却见纱帘掀动,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