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李寻欢手里的小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却还未落下,郭嵩阳木立在血雨中。
他的剑仍平举当胸。
李寻欢的刀也还在手中,刀锋却已被铁剑折断!
他静静地望着郭嵩阳,郭嵩阳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李寻欢这一刀已无法再出手。
小李飞刀,急如闪电,就因为刀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刀锋既已折断,速度便要大受影响。
这柄刀纵然出手,也是无法伤人的了!
常胜不败的小李飞刀,此刻竟是有败无胜!
李寻欢的手缓缓垂下!
最后的一点枫叶碎片也已落下。枫林中又恢复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郭嵩阳长长叹息了一声,慢慢地插剑人鞘。
他面上虽仍无表情,目中却带着种萧索之意,黯然道:“我败了!”
李寻欢道:“谁说你败了?”
郭嵩阳道:“我承认败了!”
他黯然一笑,缓缓接着道:“这句话我本来以为死也不肯说的,现在说出了,心里反觉痛快得很,痛快得很,痛快得很……”
他一连说了三遍,忽然仰天而笑。
凄凉的笑声中,他已转身大步走出了枫林。
李寻欢目送他远去,又弯下腰不停地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人拍手道:“了不起,了不起,实在太了不起……”
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
李寻欢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穿林而来,竟是那说书老人的孙女儿。
她连那双动人的大眼睛里都带着笑意,道:“能看到两位今日一战,连我也死而无憾的了!”
李寻欢也许还没有说话的心情,所以只笑了笑。
辫子姑娘道:“昔日帝王谷主萧王孙与蓝大先生战于泰山绝顶,蓝大先生持百斤大铁锥,萧王孙用的却是根衣带,他以至柔敌至刚,与蓝大先生恶战一昼夜,据说天地皆为之变色,日月也失却光彩。”
她娇笑道:“你说这一战精彩不精彩?”
李寻欢微笑道:“听姑娘说得如此生动,我几乎也像是到了泰山绝顶,得见帝王谷主与蓝大先生的雄风,实在是精彩极了。”
辫子姑娘抿嘴笑道:“想不到你说的话比你的飞刀还要厉害得多。”
李寻欢道:“哦?”
辫子姑娘娇笑道:“你一剑虽然可以要人的命,但你只要说一句话,却可令女孩子们将心都交给你,要女人的心,岂非比要男人的命困难多了么?”
她用那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瞟着他,连李寻欢都已觉得有些受不了,他从未想到这小姑娘竟如此“可怕”。
幸好辫子姑娘已接着道:“昔年‘水母’阴姬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但‘侠盗’楚留香的胆子却比天还大,竟直闯神水宫,独斗阴姬,两人由地上打到水里,再由水里打到半空,‘水母’阴姬的武功虽无敌,到最后还是被楚留香打败了!”
她又娇笑着问道:“你说这一战精彩不精彩?”
李寻欢不敢再多话,点头笑道:“精彩极了。”
辫子姑娘道:“这些战役虽然惊天动地,而且还能名留千古,但比起两位方才那一战来,却还是差得远了。”
李寻欢笑道:“我一向不是个谦虚的人,却也有自知之明,姑娘也未免太过奖了吧。”
辫子姑娘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