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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2 / 5)

独眼妇人道:“老乌龟的消息的确可靠,我已经将人带回来了!”

樵夫耸然长身而起,拉开了门,独眼妇人已带着那虬髯大汉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外面又在下雪了。

樵夫狠狠地瞧着虬髯大汉,目中似已冒出火来。

虬髯大汉却始终垂着头,也不说话。

过了半晌,那樵夫忽然转过身,“噗地”跪了下去,目中早已热泪盈眶,久久无法站起。

忽然间,门外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独眼妇人沉声道:“什么人?”

门外一个破锣般的声音道:“是老七和我。”

语声中,已有两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两人一个是满脸麻子的大汉,肩上担着大担的菜,另一人长得瘦.瘦小小,却是个卖臭豆干的。

这两人方才也在菜场里,一直不即不离地跟在虬髯大汉身后,但虬髯大汉满腹心事,章未留意他们。

此刻两人也都狠狠瞪了他一眼,卖白菜的麻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每一粒粒麻子都在冒火,厉声道:“姓铁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独眼妇人沉声道:“放开他,有什么话等人来齐之后再说也不迟。”

麻子咬了咬牙,终于放开手,向桌上那黑坛子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目中也已不禁泪落如雨。

半个时辰之内,又陆续来了三个人,一个肩背药箱,手提虎撑,是个走江湖,卖野药的郎中。

另一个满身油腻,挑着副担子,前面是个酒坛,后面的小纱橱里装着几只粗碗,几十只鸭爪鸭膀。

还有一人却是个测字卖卜的瞎子。

这三人见到那虬髯大汉,亦是满面怒容,但也只是恭恭敬敬向桌上那黑坛子叩了三个头,谁也没有说话。

外面雪光反映,天色还很亮,屋子里却是黑黝黝的,充满了一种阴森戚惨之意,这七人盘膝坐在地上,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紧咬着牙,看来就像是一群鬼,刚从地狱中逃出来复仇的。

虬髯大汉亦是满面悲惨之色,垂首无话。

独眼妇人忽然道:“老五,你可知道老三能不能赶得到?”

那卖酒的胖于道:“一定能赶得到,我已经接到他的讯了。”

独眼妇人皱眉道:“既是如此,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来?”

那卖卜的瞎子长长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我们已等了十七年,岂在乎再多等这一时半刻?”

独眼妇人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十七年,十七年……”

她一连说了七八遍,越说声音越悲惨。

这十七年日子显然不是好过的,那其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血泪。七个人的眼睛一齐瞪住虬髯大汉,目中已将喷出火来。

那卖卜的瞎子又道:“这十七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重见铁某人一面,只可惜现在……”

他苍白的脸上肌肉一阵抽缩,嗄声道:“他现在已变成什么模样?老四,你说给我听听好吗?”

卖野药的郎中咬了咬牙,道:“看起来他还是跟十七年前差不多,只不过胡子长了些,人也胖了些。”

瞎子仰面一阵惨笑,道:“好,好……姓铁的,你可知道我这十七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求老天保佑你身子康健,无病无痛,看来老天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独眼妇人咬牙道:“他出卖了翁天迸,自然早已大富大贵,怎会像我们这样过的是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

她指着那卖酒的道:“安乐公子张老五竟会挑着担子在街上卖酒,易二哥已变成瞎子……这些事,你只怕都没有想到吧?”

樵夫冷冷道:“这些全都是他的栽培,他怎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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