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不停向窗外张望。她不能任由落尘这么下去,又不敢自作主张请大夫,只好差人去找陆穹衣。
傍晚,陆穹衣来到了落尘的房间,推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恍若隔世,短短一日光景,她的脸上已经再无生气,就连昨日她看见宇文楚天和孟漫在一起,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陆穹衣呵斥道:“她病成这样,怎么还不去请大夫!”
浅优和一众小厮连连跪地。
落尘挣扎着起身,说道:“表哥,是我不许他们去的,与他们无关。我没事,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陆穹衣连忙坐到了她的身前,说道:“是他,对吗?他为了和孟漫在一起,竟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听到宇文楚天四个字,落尘忽然心里一寒,胸口处又有血液开始翻腾,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可是她却没有了半分力气,用力之余,喉咙又是一阵腥甜,她再也忍不住,涌出了一口鲜血。
“小尘!”陆穹衣连忙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她擦了擦唇角,气息越发的微弱:“表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么?”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过眼下我必须马上给你请个大夫过来。”
落尘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不必请大夫了。表哥,你带我去浮山吧,浮山有能给你解毒的药。”
“解药在浮山?”
“嗯,我相信你一定试了很多种方法都解不了这毒药吧?这毒是我制的,毒性很强,我若再不去拿解药给你解毒,你怕是时日无多了。”
陆穹衣疑惑地看她一眼,似有些怀疑。“我的毒不妨事,我现在用真气护住心脉,无性命之忧。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去吧。”
“我真的没事。你的毒却不能再等,否则怕是毒发,有解药也没用了。”
他沉吟片刻,“那好吧。”
次日清晨,陆穹衣带着落尘回了浮山,一路颠簸,落尘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这一路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陆穹衣一直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惨白的脸,他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等到从浮山回去,他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她会很快的好起来,然后穿上最美丽的嫁衣,成为他最美的新娘。
可是他心中却清醒地知道,落尘不止灵力耗损过度和伤心过度那么简单,她的眼中已经了无生息,如同秋之落叶,日渐干枯。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的头护在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道:“小尘,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她靠在他怀里,渐渐睡着,睡梦中她的眼泪一直在留,口中一直念念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了她,你什么都可以抛下,包括自己的亲骨肉……”
在梦中醒来,落尘发现自己已回到裘叔的家,自从她和宇文楚天离开,这间房已经空了很久了,绿色的爬墙虎爬满了青墙,年少曾经荡过秋千的葡萄架也已经枝繁叶茂盖过墙顶,只可惜,当时人已不再。
陆穹衣很快便命人将房间收拾整齐,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可却再也回不到了从前。
午后,陆穹衣端着一碗血燕来看落尘,推开门,只见她一身红衣如霞,正坐在妆镜前理着长发,描眉打鬓,涂抹胭脂,镜中的她有了颜色,也仿佛有了生气。
“小尘,吃点东西吧。”
“我什么都不想吃。表哥,你陪我去山顶一趟吧。”
“你的身子……”
“已经好多了。”
她真的很想去山顶,想去再看一眼那山巅的美景,看那远山迢迢,烟云无际。
陆穹衣看看她无光的黑眸,她现在的身子如同浮尘之沙,随时可能飘零,真不知她还能不能到山顶,但见她坚持,他也不想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