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舆出宫后不久,康熙就后悔了,后悔得都想学十四作势去撞墙了。
倒不是康熙突然大发爷爷爱,而是,据报,老十在坤宁宫哭了,是真的掉了豆大豆大的泪珠儿,不是光红了眼眶的那种,而且还哽咽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抖不出来。
这么一正该看老十笑话的场合,自己怎么就错过了呢?康熙一思及此,就差捶胸顿足了,康熙不是没瞧过老十落泪,老十额娘去世的时候,老十哭得很厉害,但是,伴随着哭的主要是闹,你想啊,都差点要将御膳房给一锅端了,那得有多闹腾啊,而且那时老十还是个半大孩子;而这次,听太监汇报说,老十哭得虽然很凶,但可柔情了…
老十柔情了,而且;还是今年就将满整整40岁的老十柔情了,更挠得人心痒痒的是,这柔情还是哭出来的,而本来是能亲临现场见证这怪异滑稽的一幕的康熙却自己将这机会给推了出去,康熙能不跺脚嘛,这年头,又没个现场直播…
于是,康熙只能叫太监绘声绘色的将当时的场景细细说来,太监说了两遍,康熙还觉得不过瘾,认为太监只是描绘了一下事实,但却没说到精髓,不是说画龙点睛嘛,康熙如今需要的就是找人点这个睛。
于是,心里如猫抓痒的康熙也不顾安安婚礼还没结束,便叫人去找十四了,十四这家伙口才好,康熙爱听他讲故事。
于是,弘丰便听弘历说了,“三哥,十四叔终于走了,唉,他今天怎么了啊,老盯着我瞧,盯得我直发毛…”
弘丰却道:“肯定是你惹祸了呗,不过,今天这日子,十四叔怎么提前离席?别是军中出了什么事,我去问问皇阿玛,你好生跟着大哥招呼客人。”
弘历嘿嘿笑道:“老天爷啊,千万保佑我大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啊,就算有什么大灾难,大变故也等明天再发生吧,否则我皇阿玛红肿着眼睛去议事,多滑稽啊…”
弘丰拍了弘历一下,道:“你当时还不是哭了,还好意思说皇阿玛,真是的”
弘历却笑道:“但我现在还能迎客啊,而皇阿玛呢?呵呵,现在还躲在屋子里拿鸡蛋狂敷眼睛呢…”
弘历却说错了,此时老十早没拿鸡蛋折腾了,自己一人在暖阁里小酌呢,而其木格则站在旁边劝他,到宾客处露个面。
老十却嫌自己太丢脸了,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坤宁宫的观礼人很少,但是,当九阿哥将安安抱上婚轿———满人的习俗是要叔伯抱新娘子上轿,并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十将自己的职责交给了九阿哥——、安安前往公主府拜堂后,老十在宫里是又大开筵席,请了很多人,而其木格已经去女眷中露了好一会儿脸了,但老十却躲在暖阁里拒不见人,无奈,弘暄只好叫人悄悄去女眷厅找其木格,让其木格去游说老十一番。
其木格本就是个不善交际的,在筵席上大多时候都是在茫然的冲着大伙儿笑,活跃气氛的任务基本上是芳茹在负责,所以,其木格一接到信,便放心大胆的离场了。
其木格一找到老十就劝道:“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不会笑话你的,没准还会说你是性情中人呢。”
老十却将头摇得叮当响,就回给其木格两个字,“不去。”
其木格冲老十的眼睛仔细瞧了瞧,“爷,不明显了,你又坐在主位上,旁人看不清的,今儿可是咱们请客,你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出席呢?”
老十还是两个字,“不去。”
如果说康熙后悔的差点想撞墙,那么老十更是后悔的想撞十次墙了,本来老十是为了避免自己痛哭失声,才特意要求一帮近亲观礼的,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是没克制住,丢人丢大发了。
本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喜洋洋的,亲戚们早早的到了坤宁宫,弘暄三兄弟负责在大殿招待男宾,芳茹负责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