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将在两国边境设坛祭天,正式举行受降的仪式,由巴君少务和相君紫沫亲自完成。待这个仪式结束后,一切才算尘埃落定。
盘瓠派人急报国都,请求巴君少务作出一系列具体的指示。并且指挥大军在边境着手建造祭坛、筹办正式的受降仪式,一时之间忙碌非凡。等少务动身来到此地,至少也得是几个月之后了,到了那时紫沫才不再是相君。如今他名义上还是相室国残境的主君。
盘瓠很忙,而紫沫却闲了下来,也不知这位国君心中有怎样的感慨。这天,受三水先生之召。紫沫最后一次以国君的身份回到了步金山,将被软禁的仇游带到面前发落。
诚如仇游所说,站在虎娃的立场没有理由惩罚他。而他也没有违反赤望丘的门规,玄源亦无法重罚。但他在相室国中煽动舆轩和宫羊篡位,紫沫身为相君,处置他却是名正言顺。
紫沫坐在那里,看了仇游半天才叹道:“先生好惊人的手段,反手之间便葬送了一个相室国!”
仇游苦笑道:“相室国并非葬送于我手,而是亡于内忧外患。否则仅凭我的几句话,形势就会变成这样吗?”
紫沫:“我虽已立下盟约,将归降于巴室国,但此刻我还是相君。你在相室国中煽动宫羊勾结舆轩谋逆,由本君来处置你,请问先生可服?”
仇游叹息道:“此事本就应由相君来处置,我没什么服与不服,只是不知相君欲如何处置我?想当初你陷落于小世界中,而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劝宫羊登位并非大逆不道。就算你本人,当时恐也不知自己能否回得来吧?
宫羊已死,有些话本不必再提,但相君本人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当年是宫羊就是国君,因百川城之会而退位,您继位时曾有说法,将来或有一天会还君位于宫羊。那么在你身陷小世界不知能否回归之时,我劝宫羊复位,亦非大错。”
紫沫有些无奈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赤望丘与步金山皆可作证,本君无法否认,但当初并未约定我将于何时归还君位。宫羊无德无才、生性懦弱狐疑,不过是舆轩手中的傀儡。而仇游先生煽动舆轩支持宫羊篡位,其实毫无意义,只是徒然便宜了巴君,不知您自己又有何图谋?”
仇游:“如果相君已经做出了处置决定,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紫沫面无表情道:“我不想杀你,也不太好杀你。三水宗主已有决定,将你驱逐出宗门,从今天起,你与步金山再无任何关系。而我则以相君的身份下令,将你驱逐出国境,永不得再踏入相室国半步。
虽然相室国不久之后便将归降于巴室国,国境亦不复存在,但只要我还是相君的一天,就要如此处置,不论这么做在将来有没有意义。”
虎娃适时开口道:“相室国将与巴室国合并为一国,紫沫道友将奉巴君为主君;正如仙山与步金山合并为一派宗门,仙山众修亦尊三水先生为宗主。相君今日所说的话,我持金杖红节代表巴君认可,两国合并之后,仍将仇游逐出国境,相君今日之令不废。”
紫沫没打算杀了仇游,只将仇游驱逐出境。虎娃这一开口,就不仅是行将消亡的相室国驱逐仇游,将来吞并了相室国的巴室国也同样会驱逐仇游。
仇游似是早有预料,低首道:“多谢相君、多谢三水宗主、多谢彭铿氏大人,亦多谢玄煞长老!”
紫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等,究竟所谋何事了吗?”
仇游面露戚容,缓缓答道:“我所谋就是山水城,我不仅与山水城的城主若山有仇,而且想挽救我的族人……”
仇游的声音很低沉,讲述了一段已有些久远的往事,以他的修为本可用一道神念便解释清楚一切,却偏偏缓缓地口述,也许这样更符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