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是我,岂需看他人脸色!”
谋士不说话了,因为防风氏讲的好像也对。尽管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谁又能把防风氏怎么样呢?他仍然是威震百越之主,同样得到了想得到的宝物,活到他这个份上,又何必在意那些非议?身为防风氏身边的近臣,这位谋士太了解伯君大人的性情了。
防风氏这是破罐子破摔吗?倒也不是,这就是他的心态。按后世的说法,可能会有人说他已膨胀得太厉害。的确如此,但也不完全如此。
别说是防风氏了。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在某些方面取得了某些成就,看似已取得了经济等方面的自由,仿佛不必再仰仗他人,往往就会有一种类似的心态,觉得自己可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已不必在意他人的脸色与看法。
这种心态好与不好,倒是很难说。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像防风氏这样的人,其内心深处已认为自己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仿佛忘了自己还在人间,看待世人时,看见的只是为自己提供所需的资源与环境,而不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这样一种人,不是不了解别人,却没有容纳他人的兴趣,只想表达与实现自我。
可是人在世上,又怎能真正地脱离?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与世界发生种种关系而得到的。除非能造化一方帝乡神土、自己开辟一个世界,永远消失在无边玄妙方广中,不再与他人往来。可即使开辟了只属于自己的帝乡神土,仍然要和这个世界中所化生的一切发生关系。
……
虎娃飞升至无边玄妙方广,思悟的正是防风氏的这种心态。无边玄妙方广中一无所有,连时空都不存在,只有虎娃孤寂的形神。能凝聚仙家形神便有感官,可是有感官就能看见东西吗?那也要有事物可观才行,在无边玄妙方广中,虎娃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形神。
但此次飞升却很特别,虎娃的莫名有所感应、形神仿佛受到某种牵引,他望见了一盏灯,还有灯光中站立的若山。
虎娃差点以为山爷也开辟了帝乡神土,但转念间便知不是,至少这不是他曾见证的帝乡神土,山爷展示的是另一种境界。两人能在无边玄妙方广中相见,必有一方世界,山爷既展示了“有”的境界,亦展示了“空”的境界。
这方世界中什么别的事物都没有,只有灯光所照的时空。因灯光所照,能让形神所现,虎娃看见了山爷、山爷亦看见了虎娃。虎娃向山爷行礼,山爷微微点首,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无需开口。
山爷应是刚刚点亮了这盏灯,望着灯光照彻的无尽之处,正在体会着什么,而虎娃亦在感悟着什么。
这个世界有多小呢,小到几乎什么都没有,灯光未照见任何东西,除了山爷本人和来到的虎娃,可以说只有他们两人这么大。这个世界有多大呢,灯光在无限蔓延,只要它照彻之处,无论有没有事物,这个世界都在“出现”。
可以想象这个世界是无穷无尽的,山爷可在灯光照彻之地造化天地,但他有那么大的神通法力吗,能造化出怎样一方天地将这个不停延伸的世界“充满”?山爷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无边玄妙方广中点亮了一盏灯。
就算灯光照彻十方,但因不存在任何事物,所以也就没有任何东西可感知,山爷和虎娃就成了这个世界中仅有的存在,彼此之间也成了唯一的“外物”。但这个世界又真真切切已被造化出来,怎么理解这一切皆空、又确实存在的境地呢?
后人译经文,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已极尽文字所能描述,而虎娃在亲身见证。
虎娃在看着山爷。若是山爷愿意,方才就可以开辟帝乡神土,但山爷显然演示了另一层境界。虎娃终于开口道:“山爷,您想怎么做?”
山爷突然笑了:“你水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