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番隊的五人,名為王族專屬特務,直接受命、保護靈王。
中央四十六室以及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是這麼定義他們的。
保護?
可笑。
名為護衛,實為獄卒。對他們來說,靈王只是一個不能放任他去死的囚徒罷了。
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的確護衛了他的安全。
比如,保持封印著靈王身軀的水晶堅固,不讓它連著裡面的囚徒一起渙散。
硯台已經乾涸,藍染動作自然地從袖子中掏出一小壺水,從容地一邊加水,一邊磨起墨來。
如果不是這空寂、昏暗的背景,那慢條斯理的動作幾乎讓人以為他在真央的課堂上,風度翩翩、氣度天成地教授書法課程。
沒有花太多時間,磨出了一點足夠些一個名字的墨之後,藍染翻開書冊,幾乎一下就翻到了最新一頁。
「比上一次要快很多。」
這一本看起來你薄薄的書冊,其實記載著整個靜靈庭所有死亡的名字。兩千年下來,累積的名字也應該有著可怕的厚度,然而事實卻並非這樣。
藍染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翻了大概幾十頁才翻到最新處;第二次來的時候,翻了十來頁。今天,是第三次。
幾乎在摸上這本書冊的同時,它就翻到了那個地方,這意味著什麼,藍染心中自有猜測。
「不過,我想要記載的地方可不是這裡。」
輕笑一聲,藍染往前翻去。和剛才那樣,不用他一頁頁地尋找,書冊就自當翻到了他想要打開的位置。
在一群間隔不大不小的名字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
藍染的手指輕輕撫上自己的名字,那記錄的字體很是秀美,似乎是個女性。
「差強人意。」
邊上很多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灰色,那些都是他同期成為死神的人名,藍染優秀的記憶力還能照著這些名字回憶起那些人的模樣來。
指尖泛出一點點光芒,按上自己名字邊上灰色的『池田雲子』。
就像是接受到了藍染的想法一樣,這個名字一點點消融,直到最後露出下面淺黃色的書頁顏色。
他提筆,似重若千鈞又似輕若游鴻般,落下四個漢字。
照橋月見。
就在藍染惣右介的右側,最接近的地方。
藍染看了看兩個靠在一起的名字,想了想,突然再一次提筆。
在自己的名字上方,重新再寫了一遍。
鋒銳內斂的字體輕鬆取代了原本的秀美,閃爍著和『照橋月見』一模一樣的靈光。
而後,伸手將一整頁灰色的名字全部消去。
空白的書頁中心,兩個單個拎出來都太過孤零零的名字互相依偎在一起。
藍染看了又看,終於滿意了。
他擱下筆,轉身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他下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同一時間,現世。
春季的夜晚明亮而美麗,透過沒有拉上的窗簾,清凌凌的月光透過照橋宅二樓一個房間的窗玻璃,溫柔地灑在一張帳幔大開的床上。
床上鼓著一個琴酒分外熟悉的小包,連睡著後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毛茸茸頭頂的樣子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同的,不過是手邊多了一把一米多長的太刀。
琴酒知道是那把藍染贈送的三日月宗近,被稱為名刀中的名刀,本該在博物館的國寶。
——除了來自藍染這個事實讓他極度不快,所謂國寶不國寶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月見書桌上擺放著的一件黃金雕刻,眼睛嵌翡翠的羽蛇擺件也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