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征醬可以。如果,征醬不願意一個人的話,就來找我。只要是征醬的要求,能做到的我全都會答應。」
「……」
「……」
「約定了?」
「嗯,約定了。」
現在想想,那其實是照橋月見對赤司征十郎說的第一個謊,以及許下的第一個諾言。
因為想起了幼時的回憶,月見嘴角微翹。
沒有人走下車,沒有得到任何指示的司機大叔安靜地將車停在原地。熄火後,連輕微的發動機聲音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擋板攔住了車后座兩個少年的聲音,司機大叔耐心的等待著。
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照橋宅二樓,琴酒冷冷地盯著許久不見動靜的轎車,咧開嘴角。
優雅而猙獰。
「所以說,都是為了空座町的那個連環殺手?」
聽竹馬將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赤司高高揚起眉毛,總結。
「因為你覺得我會嚴格卡死你的外出行程,所以,就決定隱瞞下這件事。不僅僅是我,就連宇佐見家族都被你給瞞過去了。」
說著,赤司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應該說你考慮得周到嗎?」
對於宇佐見家老爺子的心思,赤司心裡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那位老人家對這個小外孫的看重程度。
月見乾笑一聲:「主要是麻煩了榊叔叔,要不是他,這件事也瞞不下來。」
「……你還挺得意?」
「不,只有這一點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
「……」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輕笑出聲。
最大的危機過去,月見這才軟軟地道歉:「征醬對不起,沒把這件事告訴你,我只是不想你太擔心。」
拋開別的種種不談,月見說服榊太郎將這件事壓下的主要原因,的確是不希望家人朋友們擔憂。
赤司冷笑一聲,道:「你想得也沒錯,要是我知道了的話,絕對會嚴格卡死你所有外出行程。」
欣賞過月見瞬間變得驚恐的小表情,他這才繼續道。
「不過,看在你還算坦誠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月見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小心臟不爭氣地蹦躂了幾下,終於安慰地落回了胸腔之中。
「……不要大喘氣啊,征醬,很嚇人的。」
「現在知道害怕了?」
替月見打開車門,赤司看著他提著書包乖乖站在原地的樣子,被隱瞞了的憤怒也終於在夜風中煙消雲散。
「回去早點休息。」
「晚安,征醬。」
「晚安。」
月見提著書包向著照橋宅的門口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句淡淡的話。
「月醬。」
「嗯?」
「沒有下次。」
「……好。」
伴隨著發動機輕微的聲響,赤司家的轎車逐漸駛離,而月見還站在原地,看著載著竹馬的汽車漸漸變小。
臉上的神色漸漸地變得嚴肅起來,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
——並不是說他自己的事情。鶴田優這件事畢竟是他隱瞞在先,剛才全部坦白他也不後悔。
之前不說,的確是不希望赤司和宇佐見反應過度。不過,既然都已經被察覺了,就沒必要再死硬嘴犟。否則,就不是減小事態,而是給關心他的人添麻煩。
他擔心的是赤司。
前後兩個月醬,裡面包含的情緒差別太大,以至於他不能再用錯覺來解釋。
征醬,還是……征十郎?
他不能只看犯罪心理了,月見默默地想,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