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月見君對我的死亡竟是如此傷心麼?」
以至於不願意從昏迷中醒來嗎?倒是一個好劇本。
大佬原本那丁點的不愉快,迅速地被拋諸腦後。
「說好的來看夏日祭典,結果到這邊就批文件、配演戲,再這麼下去,我可翻臉回現世了哦!」
他好不容易連續肝了好幾天的工作才騰出空來,還『割地賠款』答應了陣哥不少條件,他容易麼?
「抱歉抱歉,那麼我們這就走?」
藍染對少年伸出手,「算算時間,再過兩天祭典就要進入最高、潮部分了,讓我們先去挑一個好位置吧!」
黑暗中,高大的男人露出絕不屬於老好人隊長的、只屬於獵人的殘酷笑容。
而少年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毫無問詢之意。
= =
關於友人到底是什麼脾氣,他自然是知道的。
然而,就是他的這一份平靜,就襯得格外不平靜的雛森桃太過……可憐了一些。
站在暗影之中的月見將目光挪開,不去看揪著藍染的衣襟,滿眼都是歡喜和濡慕的女孩子。將一聲嘆息壓回喉嚨深處。
一般而言,他慣來是不會去可憐什麼人的,因為這樣會顯得過於不尊重。
畢竟,除了沒有判斷能力的孩子,這些人哪個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決定呢?
但眼前的情況提醒了他,還有另一種狀況,那就是將自己全部信任完全交託出去的,不知該說是可憐還是愚蠢的人。
一道貫穿。
即使被這樣傷害了,那雙清澈的眼睛中,留下的也只有不可置信的茫然和受傷。
連怨憤都沒有。
不過,如果跟在她身後的人及時趕到的話,她大概率不會死。
傷害是真實的,但是藍染還特地設計留了她一條命也是真實的。按照他的計劃,他叛逃之後,對方能借這近乎致命的一刀逃脫罪名,繼續安穩活下去,也是真實的。
即使這所謂的活,遠遠夠不上快樂,更妄稱幸福。
「真是惡劣的大人,小主君可不要學他哦!」
少年意識當中冷眼旁觀的高潔付喪神這麼淡淡道,語氣中沒有厭惡,但也完全稱不上讚賞。
「我們是不一樣的。」
月見安靜地跟在藍染的身後,輕聲地和三日月腦內交流,目光平靜,在外人看來就是完完全全不屑於辯解的樣子。
藍染倒是知道,他其實只是光明正大的跑神。
不過,的確,又有什麼需要辯解的呢?
本來就是一夥的。
第160章
「所以說,尸魂界那邊的事情都結束了?」
琴酒穿著灰色家居服,斜靠著長沙發的扶手,一雙大長腿毫不客氣地擱在月見的膝蓋上,難得閒適地拿著一本書再看,而不是捧著手機確認各處的任務。
因為用來跟任務、確認各方下屬的手機現在在月見的手裡。
「說結束還為時尚早。」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打字幾乎劃出殘影,少年一邊吐槽道,「藍染實在是認真過頭了,明明第二天就要叛逃,他還連夜加班加點把五番隊那要命的文書都給解決了。」
那可是他假死之後,因為副隊長的撐不起來而迅速堆積起來的可怕數量!
明明知道他好心批完的文件,隔天就會被打回去重新審查。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其中至少有一半屬於他的功勞。
「哼,完美主義者。」
銀髮男子的視線越過書本,仔細觀察了一下月見的表情,便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嗤笑道,「祭典?」
「……陣哥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