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
「嗯?」看過來的少年眼中只有一如既往的,照橋月見所熟悉的溫柔。
「不,沒什麼。」照橋壓下心中的不安,不動聲色地扯出一個微笑來。
錯覺嗎?
「不過,今天的份要在下周末補上。」一無所覺的赤司不怎麼愉快地補充道,雖然從半天變成了一整天,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賺了,但是計劃被打擾的感覺也足夠糟糕。
「好好好」照橋月見不由笑眯眯,還是那個會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的征醬。
果然,是錯覺吧!
時光近夏,等帝光籃球部的社團活動結束時,太陽依舊頑強地播撒著熱量,天光明媚得完全看不出白日將逝。
低調的黑色轎車在綠意盎然的山腳處停下,照橋月見下車揮手。
「明天見,征醬。」
「嗯,今天要記得好好休息。」簡單地叮囑過一句,見他乖乖點頭,赤司這才叫司機重新啟動。
目送赤司家的車子沿著公路離開,照橋月見這才轉身拐進一個岔道口,盡頭就是照橋家的宅子,如今只有在東京上學的他一個人住著。
「我回來了。」
打開鎖推門而入,習慣地這麼對空蕩蕩的家招呼一聲,就見玄關處擺著一雙眼熟的黑色男士軍靴。
「……陣哥?」
他驚喜揚聲。
第2章
照橋家的宅子是開放式的格局,從二樓的走廊上可以輕鬆地俯瞰一樓的客廳,這種西式的風格是照橋月見的母親從娘家帶來的。本來占地就不小的宅子,從玄關處看起來更加闊朗。
照橋一抬頭,就看見二樓陰影處走出一個人來。來人身上僅僅搭著一條松松垮垮的褲子,一頭濕漉漉的銀毛貼在脊背上,水珠從線條分明的肌理上滑下,沒入長褲中,氤氳處深色的痕跡。
只可惜這幅美人出浴圖對照橋來說完全沒有誘惑力。只見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掃過所有沒有被遮住的肌膚,發現沒有什麼傷口這才舒展開眉頭,將手中的書包放下。
「要我把褲子脫了給你檢查嗎?」見狀,俊美的男人嗤笑一聲,對落在身上的目光熟視無睹,赤著腳就往下走,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家一樣。
或者說,就算是在自己的秘密安全屋,他也不會露出這樣毫無防備的姿態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放鬆下來的照橋鑽進浴室拿出塊乾燥蓬鬆的毛巾,沒好氣地照著他的臉扔過去,「是誰三天兩頭大小傷不斷的?」
「多久的事情你還拿出來囉嗦?」修長的大手五指分開,將還在滴水的劉海往後一抹,露出整張輪廓深刻的俊臉來。
即使在這樣放鬆的環境下,他那雙狹長的眼睛依舊藏著刀子似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暴起抹人脖子。也難怪,這樣的一個人會有著和自己俊美外表截然相反的赫赫凶名。
只不過,這點兇殘勁顯然被照橋月見給自動屏蔽了。
「沒受傷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不照顧自己了?」照橋無奈,他走上前,撿起被琴酒扔沙發上的毛巾,習以為常地給這個大爺擦頭髮,嘆氣,「還是覺得我不會說你了?你是小孩子嗎?」
「嘖。」即使很不耐煩,但是當熟悉的溫度搭上來,某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有亂動,只是嘴上毒舌依舊,「你才是入老媽這個角色了吧?」
聞言,照橋輕輕扯住手下的發梢,對著他瞬間瞪過來的兇狠眼神,笑得毫無陰霾:「我要是媽媽的話,你還能這樣洗完澡擦都不擦,套一條褲子就在宅子裡四處溜達,陣醬」
最後加重的字眼配合著他那笑得宛如大麗花綻放的黑暗背景,成功地讓人緊緊閉上嘴。
肚子裡有多凶多黑、臉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