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誰也不會漏了陣哥的電話啊!」
琴酒看了看監視屏幕中,小鬼抬頭露出了一個軟軟的、討好的笑,忍不住冷哼一聲,口氣冷硬依舊。
「不管那玩意兒從哪兒來的,給我扔了他。」
什麼來歷不明的東西都往家裡撿,真以為自己從地獄那裡拿到了不死金身嗎?
卻見小鬼苦惱地皺了皺眉,然後對直勾勾盯著他的、突然從刀子中變出來的不明物安慰地笑了笑。
「陣哥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月見嘆了口氣,作為被保護的一方,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陣哥這種爆棚的保護欲(可能還有點控制欲?)。
不過,壓切長谷部本來就是藍染桑送給他的禮物,扔掉別人送的禮物這種事他還真做不出來——雖然現在禮物變成了人……
那就更不能丟了!
而且,之前藍染桑就說過會有驚喜,這也算是常事?
月見確認了一下乖巧地被他牽著的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和自己同出一源的靈力,確信不會出什麼問題後,這麼回答陣哥。
陣哥那邊沉默了一下,月見從聽筒中只能聽見另一邊傳來的呼呼的風聲,還有車輪胎在地面碾過的聲音。
看都不敢看靠著車窗抽菸打電話的大哥一眼,伏特加雙手把著方向盤,兩眼直視前方恨不得自己沒有帶耳朵。
……大哥電話里傳來的好像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你堅持?」
琴酒沉沉地看了眼從頭到尾目光一直落在小鬼身上的那個……人,聽著耳邊月見用和以前一樣堅決的語氣回答他。
「我堅持。」
摁熄指尖只抽了幾口的煙,琴酒沒有妥協,但是也沒有再堅持讓月見干出什麼把人丟出大門這種事。
「今晚我回來一趟。」
然後不等小鬼說什麼,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中,月見對著掛斷的電話無奈地笑,然後抬起頭,對著頭頂的監視器說了句什麼。
琴酒沒有開監視器的聲音,不過通過讀唇語,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來是『放心』還有『一路順風』。
哼,出息了。
掛斷電話,切斷監控視頻,琴酒斜睨了一眼整個人僵硬地仿佛一塊石頭般的伏特加,嗤笑。
「你不是已經有點猜測了嗎?」
關於他在這個國家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這個事實。
好歹伏特加也跟在他身邊快有七八年了,就算腦子不是很好使,但也不至於連這個都猜不到。
畢竟之前,琴酒也沒避諱在他面前給月見打電話。
伏特加背後冷汗直冒,都不敢多看自家大哥一眼,生怕一轉頭就對上他那黑洞洞的槍口。見過無數次琴酒指著人的樣子,伏特加依舊對大哥的思考方式不是很清楚。
他永遠也猜不准大哥是不是會開槍。
這大約就是智商上的差距,他苦中作樂地想。
「大哥你也知道我腦子不是很好用。」
咽了咽口水,黑色墨鏡下的眼睛終究不敢像邊上多瞄。高壯的男人像是被欺負的小學生一樣,急著表忠心。
「不過大哥放心,我永遠追隨大哥!」
他可不敢說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之類欲蓋彌彰的話,根據他對大哥有限的了解,這話剛說出口,下一秒他的小命就該直接被地獄收了去了。
倒不是怕死,只是他死了之後,誰還給大哥開車買煙、清理掃尾、準備槍枝呢?
壓在禮帽下的狹長眼睛輕飄飄地瞄了正在板著臉,努力表達出忠心耿耿模樣的伏特加,薄唇里蹦出沒什麼感情色彩的兩個字。
「行了。」
幾乎瞬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