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陣哥會說,你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琴酒走路的途中抽空賞了他一眼,撈著少年的胳膊還順手掂了掂,不是很滿意的發現,他不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裡,小鬼似乎沒有增加多少分量。
「你也知道那是個麻煩?」
生長期的小孩,難道不應該是一天一個模樣嗎?怎麼自家這個就光長個子,不長分量?而且,看起來個子也沒能長多少。
琴酒回憶了一下暑期之前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小鬼的模樣,仔細地思考著該怎麼餵才能讓人長快一點。
面無表情的模樣,仿佛在思考什麼事關整個米國的地下黑社會的大事。
月見被琴酒直白的反問給噎得一愣,隨即從他的口氣之中察覺到了什麼——絕大多數時候,陣哥不會過問他的社交問題,可能會不爽,但是不會反應過度。
像今天這樣,直接在他面前表示不滿還是第一次——藍染桑和鬼燈桑主要是涉及到了彼世,應該不算。
「陣哥覺得萊克特博士哪裡不對嗎?」
那個傢伙哪裡都不對,琴酒嗤笑一聲,輕佻地拍了拍壓在胳膊上肉感十足的臀部。
「你的眼光還是太嫩了一點,有機會多練習練習。」
然而話是這麼說,月見同樣不知道的是,很多潛在的危險,在有下一步的動作時,就已經被琴酒提前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練出什麼針對危險的直覺?所謂的毫無危機感,說到底,還不是琴酒慣的。
「陣哥!」
猝不及防被拍了小屁股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就著掛在琴酒脖子上的姿勢,僵硬成了一塊冒著紅色蒸汽的石頭。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看了眼懷中毛都炸開的小鬼,嘴角還帶著微笑——在這時候的月見看起來,怎麼看怎麼惡質。
「知道你不小了,否則,現在就該被我扒光了褲子狠狠揍一頓屁股。」
說著,他還不懷好意地將抱著人的右手往上抬了抬。
月見:……
所以,你是怎麼做到毫不羞恥地把屁股這個詞給說出口的!
被惱羞成怒的小鬼從浴室里趕出去的琴酒輕笑一聲,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沖洗之後,換了一身菸灰色的高領毛衣,穿上一條黑色的、線條筆直的西褲走進客廳。
差不多時間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月見看了看他依舊不管不顧、濕漉漉地搭在肩膀上的長髮,半是彆扭半是無奈地拿著已經準備好的毛巾走上前。
「衣服濕了不會難受嗎?」
「不是還有你麼。」
琴酒的回答理所當然到讓人沒脾氣,他不滿地加重了一點力氣,再看手下人一臉不痛不癢的樣子,又覺得沒意思地放開了手。
「我剛叫人準備了早餐,沒什麼意外的話,今天就準備回去了,陣哥和我一起走嗎?」
琴酒想了想自己的計劃表,點了點頭,將那支黑銀相間的手機遞還給少年。
「我會安排。」
拿到自己手機的月見不是很驚訝,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兄長在這個國家似乎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勢力,直到現在都在給他上課的那位老教授就可見一斑。
之所以沒有直接諮詢那位教授,而是特地找機會來了一次米國,不過是對面的教授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聽上去似乎有點缺乏對人的信心,但是事關自己的朋友,多謹慎都不為過。
就是沒想到,本以為只是一次短時間旅行,卻鬧出了這麼多事。
並非後悔,但是想到國內已經知道、並且等著他回去的人、虛、付喪神,他就覺得頭痛。
就像是之前的連環殺手事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