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的確是第一次見到出於任務狀態的琴酒。
他曾經見過一面宇佐見陣是冷漠的,全世界除了自己的兄弟宇佐見月見仿佛沒有一個人能被他看在眼裡。但是,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男人比,宇佐見陣無疑是一頭被約束著的凶獸。
的確讓人心生畏懼,但是因為知道那一把鑰匙在另一個人的手裡,所以會因為忌憚而避而遠之,卻不會有太大的畏懼。
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銀髮男人卻是不一樣的。
昨天晚上他們遇到的是琴酒,一個因為追蹤目標而雙眼中帶上殘忍光亮的可怕男人。
即使有著一張英俊的混血兒臉龐,但給人的第一印象依舊是他那猙獰的笑容。
工藤新一腦子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那就是,宇佐見月見他真的知道所謂的宇佐見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
還是說,琴酒執行的,就是他的命令?
想到這裡,他突然狠狠打了個哆嗦,使勁搖了搖頭。
良久,團成一團的被窩裡面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是他。」
怎麼可能不是他!
那個噩夢一般的男人,奪走了她姐姐的生命,終於要來帶走她的了。
終於從驚恐中走出來的柯南一回頭,就發現灰原哀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死氣沉沉的樣子。也顧不得考慮什麼有的沒的,伸手就把她身上的杯子掀了,握著她的肩膀盯著她那放大的瞳孔加重了語氣強調。
「他沒有發現我們!」
是的,仗著小孩子的體型,他們在最後的關頭藏進了通風管道中。兩個人一動不動地聽著底下的動靜,直到確認了琴酒離開為止。
阿笠博士將兩人送到之後就一直在不遠處的賓館休息,兩人反而沒那麼擔心。
想到這裡,柯南不禁感嘆,雖然因為組織的的藥劑變小了。但是這個藥劑現在卻反而成為了他們的護身符。
——正常人誰會想到,有人能從成年縮小變成兒童呢?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從大人變成小孩,那麼他多餘的質量消失到哪裡去了?
就算問灰原哀,也只會得到一大堆不明覺厲的專業詞彙,和乾脆完全聽不懂的計算公式。所謂問過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試圖弄明白這問題了。
「我們是安全的!」
對著還在失神的灰原哀,柯南不得不再一次大聲強調。
比起他來,這個從黑衣組織中逃出來的研究員實在是太容易受到影響了。
每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現,他總是忍不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責問自己,他是不是太過無知無畏了一些。
可更多的時候,他更加的恐懼自己會失去和組織對抗的勇氣。
想到這裡,即使再不安,他也總能重振起來。
柯南握著小女孩細瘦肩膀的手更加緊了一點,他一字一句地說。
「來,跟我說。他沒有發現我們,我們是安全的。」
「他沒有發現我們,我們是安全的。」
「對,再來一遍。」
「他沒有發現我們,我們是安全的。」
……
…………
………………
如此幾遍過後,柯南才鬆了口氣的發現,灰原哀總算沒那麼陰沉沉,覺得下一秒就去死也無所謂了。
「鬆開。」
「什麼?」
「你捏得我疼死了。」
「哦哦!」
忙不迭鬆開手,柯南往邊上坐坐,讓大半個人還埋在被子中的灰原哀起來。
理了理被蹭亂的頭髮,恢復了一些謹慎的灰原哀將工藤新一從房間中趕出去,自己好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