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洪涛咬着后槽牙借给了他三屋子的老家具。这还不算完,那二爷精通这些八旗子弟的败家玩意,这位那大爷也不含糊,凡是他挑出来的家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看得洪涛一边脸上带着笑容,一边心里在流血!
“老东西,和我玩这一套是吧。成,你等着。你不是飞行员吗?早晚我让你把降落伞都得抵给我!”在京城话里,这种行为叫做嘻嘻哈哈办大事儿,遇见大度的人还凑合,遇到洪涛这种没捡钱就算丢的主儿,必然是恨到了骨子里,于是那辛寺在洪涛那里过得就愈发悲惨,不光要上学、干家务,还得帮洪涛洗袜子。
“我说洪涛啊,你是打算让我再送一次黑发人吧?大哥,您看看去,他把辛寺身上都打青了,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嘛?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兴打骂孩子,他根本就不是在帮我,他是在报仇呢!”每周日是那辛寺的放风时间,每到周日早上,洪涛就会带着那辛寺回到小二楼里和那二爷、那大爷团聚团聚。这个时候,也是那辛寺血泪控诉洪涛对他施暴的时间,尽管不敢当面历数洪涛的罪状,但是背后偷偷和二爷爷告状还是可以的。
“唉……您可别冲我呲牙,傻子才爱管您这个宝贝孙子呢,您听过说都十四了还不会背乘法口诀的吗?你听说过走大街上冲着别的女孩子吹口哨的吗?您还别得了便宜卖乖,如果不是我当这个坏人,就这孩子会叫你二爷爷?不叫您老帮菜就算你们那家积德!要不咱试试看?”洪涛一点不客气,针尖对麦芒,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惯着老头,要不就干脆别管,要不就得管到底,否则这个人白得罪,结果还两头不落好。
“嘿!……你还要翻天啊,我这儿刚说一句,你就十句等着我呢,你十四岁的时候,不光是冲着女孩子吹口哨那么简单吧?不就学习比我们辛寺好一点儿嘛,那是怪我儿子、儿媳死得早,也不能说是你聪明!”那二爷就和一个老蛐蛐一样,弹着腿、呲着呀、瞪着眼和洪涛顶到了一起,打算掰一掰牙。
“老二!干嘛呢?这个孩子弄到现在,责任全在我,你这么说等于是打我的脸!让洪涛帮着管教的事情,咱们都是商量好的,大老爷们说话就得算数。再说了,打他怎么了?当年咱爹少打你了还是少打我了?小时候我也没少揍你啊?人家洪涛说的对啊,如果没有他当这个坏人,你以为辛寺能和你这么快亲热起来?他在家里一个月也叫不了我一声爷爷你知道吗?”那大爷一看这一老一少要掐起来,出声拦住了那二爷,他不光是那二爷的大哥,还帮着那二爷养着儿子、儿媳、孙子,那二爷从那儿说起,也没法和这个大哥叫板,说得再难听也得听着,还得点头。
“我就是琢磨着他们哥俩年纪都差不多,犯不着弄得这么僵,以后长大了兄弟俩还得帮衬着一起嘛……”那二爷让大爷一顿数落,也知道自己不太占理,但是又不想低头认输,只好找别的说辞。
“打住吧,二爷,不用想那么长远,等他二十多岁以后,说不定就懂事了呢,到时候再说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也不迟。咱这个事儿就聊到这里吧,以后最好也别再聊了,今儿我来是找大爷问问,咱那个西餐厅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另外我还想再合资办个皮革厂。”洪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和那二爷掰扯,这玩意掰扯不清,就好像外人打算就洪涛的问题和洪涛姥爷讲理一样,没的可讲。
“皮革厂!?怎么又多了一个皮革厂?”这回该轮到那大爷皱眉毛了。
“这是惩罚,我这还没下狠手呢,就落这么大埋怨,总得补偿我点儿吧?”洪涛拿出一副赖皮赖脸的德性,和那大爷说话,还得斜楞眼看着那二爷。
“得,你也别拿我当话把儿,老大,你千万别听他胡嘚嘚,我活了这一辈子,就属这个小子最坏,也不知道这么长的,你们聊吧,没我事儿了,我带我孙子吃东来顺去。”那二爷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