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激素分泌影响,孕妇可能会对陌生的口味产生兴趣。
秦放鹤想了下,“我到底是个?外行,随这么想着,未必真切,你们先小?心伺候着,莫要出差错。明儿?你们找个?由头?请岳母大人来瞧一瞧,该添置的,就添上,事后回了我就是了。”
亲娘儿?俩总是方?便些的。
三人应了,欢欢喜喜散去。
路上立冬还感?慨,“再?没老爷这般心细的人了。”
世人总说女子产育污秽,哪里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心?如今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没往那?里想,没想到老爷竟猜着了。
白露喜笑颜开,“夫人好福气,咱们跟着的人,也撞大运了。”
当奴婢的,一身富贵荣辱皆在主?子身上,夫人老爷情分好,她们也跟着沾光。
乳母喜得念佛,见两个?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忙正色道:“可不?好多?说,对胎儿?不?好。”
老爷是八月回来的,且不?说作不?作准,只怕即便有了,也才两月上下,胎儿?不?稳,最是需要忌讳的时候。
白露和立冬一听,忙掩住嘴巴,只剩两双眼睛在外咕噜打转,不?敢出声了。
次日一早,秦放鹤便对阿芙道:“今儿?我和无疑那?队轮值,年根儿?底下事多?,指不?定要忙到多?晚,不?必等我了。你若害怕,不?如请了岳母来陪,省得无趣。”
他估摸着,最迟明晚,天元帝就要找他问话了,这几天可能都得熬夜加班。阿芙好不?容易睡下,自己半夜归来,又要吵醒她。
乳母也好,白露、立冬也罢,到底主?仆有别,冷不?丁叫她们开口请赵夫人来,只怕不?妥,还是自己开口吧。
因最近他的活跃,阿芙大刀阔斧砍了对外社交,偶尔闷了,也只是去城外自家?庄子上溜达溜达,故而听了这话,也有些心动?。
“哪儿?有女孩儿?出嫁了,还整日腻着母亲的?叫人笑话。”
秦放鹤一边换官袍一边笑,“谁笑话?只管叫了他们来与我对峙。舌头?长在旁人身上,你我如何管得?左右也不?违法乱纪,由他们说去!又不?会掉块肉。”
话糙理不?糙,说得阿芙和白露等人都笑了,“罢罢罢,我不?过白啰嗦一句,倒惹出来你这许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颠倒了呢。”
众人都笑了一场,送秦放鹤出门。
看着他的轿子消失在夜幕中,阿芙便打了个?哈欠,睡眼缠涩,“有些困了,我再?去睡一会儿?,天亮再?请母亲过来吧。”
冬日天亮得晚,纵然这宅子距离皇城不?远,秦放鹤也需要赶在卯时之前进宫去,故而这会儿?还是黑的。
这等距离已算幸运了,许多?官员住的远,甚至在外城的,往往丑时就要起床了……
乳母和白露等人飞快地交换个?眼神,不?着痕迹护着她进去,口中仍道:“到底太早了些,天还没亮呢,这几日您又准备与各家?的年礼,许是多?费了神……”
阿芙点点头?,果然回卧房躺下,不?多?时便睡着了。
那?边白露则换了衣裳出门,一溜烟儿?跑去宋家?大宅找赵夫人去了。
而翰林院这边,秦放鹤也是等着,等第?二只靴子落地。
整个?白日,天元帝都很忙,偶尔得闲了,也意味深长瞅他几眼,可一直到众人加班到丑时末,也就是凌晨三点,散了,秦放鹤也没等来期待中的靴子。
嗯?
陛下好沉稳,难不?成不?找我了?
怀揣着这个?念头?,秦放鹤很快在翰林院后面的小?床上睡着了。
梦里什么都有。
但天元帝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