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他狠狠地一拍桌案,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小桃红,我若再放过你,宁可不再姓君!”
他盛怒之下,拂袖大步走出工房,喝道:“来人,给我备车!”
管家急忙跑过来,很吃惊地问:“少爷要出门?”
在君家,二少爷君亦寒是个很难让人亲近的人,平时一有时间就忙于玉器的制作,除了生意之外极少出门,而眼下并没有什么玉器交易需要他亲自打理,他怎么会一大早就要他备车?
君亦寒的俊颜上笼罩著一层冰霜,冷冷道:“我要去白家。”
白家?管家心中又是一惊。本来他们君白两家联姻是地方上多年的美谈,按道理,一年前二少爷该给和庆毓坊白家的“万金小姐”白毓锦成亲了,但是关键时刻白家小姐竟然要求退婚,而二少爷居然也答应了!这件事立刻轰动了全城,众人纷纷猜测白家小姐退婚的原因。
有人说是白毓锦风流,红杏出墙,另结新欢。
也有人说是君亦寒脾气古怪,只认玉器不认美人,所以白毓锦担心嫁过来会受气。
还有人说,是皇上不愿意坐视两家联姻,使得两家的巨财并作一处,所以强令他们的婚事作罢。
传闻甚嚣尘上,但就连君家人也不知道其中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按照常理推测,二少爷应该为此很记恨白家小姐吧?两家平时甚少有交集,退婚之后更是不相往来,怎么会突然间说要去白家?就是现在去找白家小姐算帐,会不会太晚了些?
“怎么还站著不动?难道要我亲自套马?”君亦寒一离开工房,全部的耐性似乎都在阳光下蒸发干净。
管家不敢多问,急忙吩咐仆从备车马。
从君家到白家,一路上有不少人认识君家宝蓝色的车厢,都纷纷在路边嘀咕,“君家二少出门?可真是少见啊!会有什么事呢?他怎么好像是要去白家?”
当马车在白家门口停下时,把白家的小厮也吓了一跳,亦步亦趋地出迎,“君二少,你怎么来了?”
君亦寒问:“白毓锦呢?”
听他似乎口气不善,出言直呼大小姐的名字,小厮心知来者不善,一边对身后的其他小厮做手势,示意他们进去通禀,一边陪笑道:“我们大小姐在后面的绣房,皇上急著要几匹丝绸,说是要绣上栀子花,让我们大小姐这些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你稍等,我们给你进去通禀。”
“不必那么麻烦了。”君亦寒冷著脸,懒得听他啰唆,迳自迈步进了大门。
白毓锦在绣房里得到了消息,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眯眯地迎了出来,“君二少,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有空闲来我这里作客?”
君亦寒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密谈?”
她一怔,收敛了笑容,低声道:“跟我来。”
将他领到自己的寝室内,她关上门,问道:“是不是出了大事?”
“有人偷割了我要送给皇上的玉树。”他一字一顿,“帮我找出这个贼来!”
白毓锦眨眨眼,“你把我当作神捕门的人了?”
“我来,不是听你和我说些没用的废话。”他铁青著脸,“别告诉我你和江湖上的那些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她做了个鬼脸,对外扬声道:“剑平,你听见了吧?该怎么办?”
门外传来一个人声,“属下只负责你的安全,不知道怎么找人。”
君亦寒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管手下人的?说话如此没规矩。”
白毓锦愁眉苦脸道:“没办法,谁让她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老婆,我再大,也大不过老婆啊。”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白家的大小姐白毓锦其实是男儿身,而如影随形守在他身边的护卫邱剑平却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