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真跟那风尘女子无异。因此她很少用那胭脂水粉,外人道她安分,也只有她知晓其中缘由。那静如湖水的心又涌动起来,心瓣层层剥开,滴入嫉妒之色,染的她极不愉快。
“胭脂啊。”苏洛心见她眉头蹙起,伸手抹了抹她的额头,见她回神,迟疑半刻,又执起她的手,“你喜欢连表哥吗?”
胭脂方才已经猜到她又要老生常谈,“表小姐,胭脂本来便对你毫无威胁,只是现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于少爷和白将军,你也定然是成不了正室。胭脂做妾侍无所谓,但表小姐真能忍受么?如今这般缠着少爷,大夫人恐怕也心疼你吧。”
苏洛心摇摇头,“我与你不同。”
胭脂冷笑,“表小姐是金枝玉叶,胭脂是粗鄙之人,自然是不同。”
苏洛心每每跟她说话都得被气着,却不是恼她,“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没有成亲,就还有希望。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争取?说不定坚持到最后,就能逆转了呢?”
胭脂看着她微愣,这番言论,她心里一直明白,只是她安分于只做个小小的妾侍,不想再攀枝头,以她的身份,只怕爬上去,也会苦得很吧。
“胭脂,我们不能只靠男人,我们也可以自力更生啊。”苏洛心两眼露着异样光泽,握着她的手愈发的紧,“我是想嫁给连表哥,但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死缠烂打,但现在他没说不喜欢我。”
胭脂简直要被她的话给转晕了,抽了手回来,“表小姐喜欢如何,便如何吧,犯不着跟我这下人说。”
苏洛心又被她气着了,胭脂也不稀罕她气是不气,送到院门,便回去了。
回了房内,那碗药还放在桌上,这么冷的天,已经连半点热气都不见。胭脂伸手去拿,想去热热,连枭便抬手道,“冷的无妨。”
胭脂不多言,奉了热茶给他漱口。见他心情甚好,笑道,“表小姐最近常来,少爷也似乎很喜欢。”
连枭面上带着淡笑,却是笑不达眼,问她,“你觉得表小姐人如何?”
胭脂微微皱眉,这话耳熟得很,想了片刻,才想起不正是那时他问她白梨这人如何时的神情。与他处的久了,连语气也琢磨出来了,“表小姐……以往静若处子,最近似乎比较爱四处走动了。”
连枭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眸却锐利如刀锋,“你进府多久了?”
“八岁入的府,七年了。”
“那表小姐呢?”
胭脂想了一番,“约摸时候也差不多。”
“她跟你是否都是待在府上,极少外出。”
“或许胭脂比表小姐要出去的多,因为我没入少爷房内时,要上街买菜,还要帮夫人们买布料还有首饰什么,表小姐一般是陪在大夫人身边。”
连枭终于是会心笑了笑,“你知晓她这几日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么?边疆战事,兵法,还是一些我闻所未闻的兵法。你尚且经常外出,所知之事都甚少,更何况是她那样大门都不迈出的人。不是说她上回从阁楼摔下来,之后就彻底变了么。”
胭脂问道,“少爷是怀疑表小姐招惹了什么邪魅么?”
“嗯。”
从第一日起,他便觉得苏洛心似变了个人,口中所唤的人名,又是别的男子,他一直不点破,并不代表他没有起疑心。什么破釜沉舟抛砖引玉,所举的例子栩栩如生,恍如曾发生过般。她这样一个大门不迈的小丫头竟然能说出这些,委实让人怀疑。
他突然发现,白梨和苏洛心都不是简单的人,偏偏她们又离得自己最近。 沉思良久,见胭脂神色凝重,问道,“总是将话闷着,不怕闷出毛病来么?”
胭脂看着他冷峻乌黑的双眸,默了默,说道,“少爷,你对白将军生疑,又对表小姐生疑,会不会……也